朱棣见状,大手一挥,身边士卒立即呈上各种刑具,烙铁在火盆中烧得通红,滋滋作响。
朱棣瞧在眼里,趁热打铁:“你聪明过人,想必清楚眼下局势,你父亲参与兵变,已然铸错,你还要一错再错,扳连无辜族人陪葬?”
这时,帐外沐英快步冲了出去。
踌躇再三,她终是长叹一声:“罢了,我信你这一回。那毒……解药需以七种灵草、三种珍虫入锅慢熬,灵草需凌晨带露摘取,珍虫得是活物,配方我写与你,但愿你遵循信誉。”
很久,她缓缓昂首,眼中的冷傲褪去几分,却仍尽是猜疑:“你所言当真?我凭甚么信你,明军狡猾,向来言而无信。”
苗女冷哼一声,别过甚去,一言不发,干裂的嘴唇紧抿成线,那副冷傲模样似是人间没甚么能撬动她的牙关。
深吸一口气,缓声道:“你们族人兵变,杀我大明汉民,朝廷出兵平乱,何错之有?你们苗人土人何尝不是朝廷子民,何必手足相残?战役共处有甚么不好?”
朱棣来回踱步,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脑海飞速运转,试图寻出破局之法。
苗女瞥一眼刑具,唇角竟勾起一抹耻笑:“你们这些汉人,就会用这些下三滥手腕,要杀要剐,随你便,想从我嘴里撬出只言片语,做梦!那是你哥?哈哈哈……他死定了!本该死的是你,可惜被他挡下!他该死!”
毕竟,面前三人都是老朱和马皇后的亲儿子,以老朱护短的脾气,非论三人是如何混收支征雄师的。
“元帅,环境如何?”
他这个主帅失策之罪是免不了的,这还得是在朱棡能被救返来。
但是,帐中三人皆是面色丢脸,无人应对。显现,朱棡环境不容悲观。
苗女迎着朱棣的瞪眼,目光毫不畏缩,挺直脊梁嘲笑道:“那便尝尝!我苗家后代,生不畏死,死不惧威。你们挑起战端,搏斗在先,巫神在上,定会降下惩戒,收了你们这些恶鬼的命!”
当邓愈带领雄师到达阳溪寨时,朱棡已经堕入了重度昏倒。
“你口口声声说为族人,可现在这般刚强,只会将他们往死路上推。”朱棣缓声道,“你安知本王不能保你族人全面?只要你交出解药,本王愿亲书军令,束缚麾下将士,停止统统杀伐,今后还会差人送来粮种、耕具,助你族人安居乐业,永不再犯。”
朱棡中毒,危在朝夕。
朱棣心头猛地一震,一想到常日里开朗豪放、与本身一同纵马驰骋的三哥现在奄奄一息、存亡未卜,眼眶刹时泛红,杀意如潮流般在眸中翻涌:“你当真铁了心要陪葬?本王雄师压境,踏平你这小小寨子不过斯须,乃至于湖广、云贵川等亩地,届时血流成河,你族人一个都别想活!”
苗女紧咬下唇,双手不自发攥紧衣角,内心煎熬翻涌。
“哼!你莫要放肆,觉得这般嘴硬便能拿捏住本王?”朱棣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族人犯下搏斗汉民之罪,按律当诛,本王现在还留你性命,已是天大的恩赐,你竟还企图与本王谈前提!”
不管此次平乱他的功绩多大,在朱元璋那儿怕是落不得任何好处,搞个不好,还得吃罪。
帐内氛围紧绷得仿若下一秒就要爆开,士卒们大气都不敢出,悄悄候在一旁。
他被气得七窍生烟,胸腔狠恶起伏,那攥紧的双拳咯咯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将面前这冷傲的苗女生吞活剥。
朱棣肝火攻心,一把夺过烙铁,瞋目圆睁:“你当真不怕死?”
苗女眉梢轻颤,眼中闪过一丝摆荡,可转眼即逝,还是沉默不语。
她的父亲,在之前朱棣攻上寨墙时,死于朱棣剑下,她如何能够屈就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