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正要打喷嚏,小古眼疾手快,将她口鼻一把捂住,拖着她闪身进入。
“我要去找一件东西。”
“如果秦妈妈没有扯谎的话。”
蓝宁细细打量了一回,也悄悄咋舌道:“早就传闻宁波张氏家财殷富,本日一见公然名不虚传。”
“那种人理她何为?”
小古坐在床上,透过纱窗了望无尽的夜色暗暝,以及那天涯熹微的几点星斗,眼中的光芒,冰冷却又透着温和的唏嘘,“她和我,向来就是水火不容,即便没有这家破人亡的事情,我们之间,只怕也是不死不休的对峙。我与她,实在是没有甚么手足之情。”
黑暗中,小古的嗓音清脆好像珠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我很小的时候,家里就有这类梅瓶……”
“你不好好养伤,又筹办倒腾甚么事来?”
暗夜里,她的眼对上蓝宁的,一样熠熠生辉,一样饱受摧折,倒是浅笑淡然。
“也算是吧……”
她真正感遭到监禁的痛苦,是在母亲抱病却身陷囹圄的那一阵――明显能够去求医问药,及时诊治,却被羁押在大牢里,活活拖垮了身材――那样的愤激和不甘,现在还是影象犹新!
“糟糕,被人发觉了!”
有清脆的虫鸣声在草丛里响起,四四方方的墙角处,两人的身影好像鬼怪,绕过了花木房,没有轰动内里熟睡的婆子,小古和蓝宁走进了最西面的一间库房,用簪子悄悄捅开锁孔,吱呀一声翻开了门,一股灰尘劈面而来。
别院里有三进院落,前后都造了好些倒座房,加上这里的管事仆妇们搭起的卷棚,琳琳琅琅也有二十多间房。
蓝宁晓得她心中只怕还是有些微的担忧,但红笺此民气术已坏,她也不肯小古为她多操心费心,因而微微一笑,安抚道:“白叟们说,梦都是相反的,只怕那红笺此时不知多么清闲欢愉呢?”
新月隐没在重重云霾里,天涯只透出一道滚了银光的弯痕,寥寥几个星子隐没在云层里,显得四周更加暗中。
小古成果蓝宁递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歇了一会,这才慢慢道:“我梦见红笺出事了。”
小古被她这般自嘲逗得一笑,却见蓝宁固然是嬉笑着,眼中却透出几分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