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来的是谁,谁在欢迎客人?”
“太夫人跟前本来有四个庶女,现在除了五姑太太,其他都远在千里以外,这两年已经持续传了两次丧讯了。”
袁家先是回绝承认婚事,接着倒是忙不迭上门求亲,他们所图的,只怕不是人也不是财物,而是……那半个玉片!
广晟跟如瑶干系不错,又最是疏朗豪放的性子,有他出面,那些后宅女人的手腕底子不敷看――这下不但是秦妈妈,连如瑶的脸上也冰霜融解,暴露嫣然含笑来。
她去侯府的时候细细探听过――传闻中,这位公子固然性子冷了些,却非常洁身自好,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应当是位可靠的夫婿人选。
“广平侯府是多么显赫的人家,他们是至心要娶我过门吗?这此中该不会有甚么蹊跷?”
秦妈妈正在悲伤,闻言不悦的低喝道,却见碧荷完整没有理睬她,只是满脸冲动的大声道:“蜜斯,听前院的婆子们说,广平侯袁家来提亲啦――是为您而来的!”
秦妈妈一颗心更加笃定,脸上笑容几近要挂不住――婚事本该是女眷之间来往密谈,但广平侯尚的是永安公主,公主是君,等闲不能降落臣子宅邸,是以这事就只能让广平侯亲身出马了,济宁侯府这边去欢迎的当然也该对等。
“是啊,秦妈妈,千真万确!”
如瑶嗓子有些沙哑,明显也不好过,却还要劝着秦妈妈,房里氛围凝重而悲怆,小古在内里听着,心中也是非常感慨。
“妈妈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如果能离开沈家这个泥塘,我必然会好好贡献公婆,奉侍夫君。”
如瑶欢畅过后,未免有些担忧,秦妈妈也收敛了笑意,叹道:“如果夫人在时,只凭他们首鼠两端的表示,这桩婚事就要重新合计一番――但现在,那些龌蹉小人正等着从我们这挖一块肉下来呢,现在是在谋算财帛,只怕接下来就要把瑶姐儿当货色卖了。”
她的面前闪现袁槿冷峻却又通俗的目光,那般灼然殷切的光芒,直视着她,润物无声的体贴与帮忙……这统统,是因为心悦于她,或是因为那漂渺长远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