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乱世,守城的兵士也不上前盘问,陆尘清算好了衣冠,跟着人潮走进了城门。
古城气韵,于一砖一瓦一木间蕴积,秦淮两岸,桃红柳绿,尽是舞榭歌台,画舫楼船穿越其间,商贾云集,文人聚集,好一派盛事风景!
陆尘跟在冬烘身后,问了一句:“这秦淮两岸,老是这么多人么?”
“...”陆尘的眼角抽搐着,干脆不再说话。
走了半个时候,冬烘点头晃脑的说道:“吾挑灯十余载,何如时运不济也,功名有望,只得做一中人,糊口矣,哀哉,哀哉!”
陆尘心中更喜好这一种,少了震耳的马达轰鸣,少了林立的钢筋混凝土,多的是宁和中的喧哗,像是一副展开的画卷,充满了古风的味道,令人沉浸。
青衫儒生忙打断了书童喋喋不休的碎嘴:“别吵了,申公子要说话了。”
弄的陆尘阵阵头疼,恨不得一脚把他踹进秦淮河了事。
青衫儒存亡后还跟着一名布衣书童,竟也生的唇红齿白,清秀照人。
书童见少爷不睬他,得寸进尺道:“少爷,我们一身儒衫,如果得了申公子的喜爱,岂不申明他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么?”
书童笑嘻嘻的问道:“公子你舍得把我送出去么?”
申用懋一身白衫,持扇敲动手心,说不出的萧洒儒雅,他面上带着如沐东风般的笑意。
冬烘刷的合上了折扇,气急道:“后生言语,何故口无遮拦也,好生在理!”
冬烘曰:“多乎哉?未几也,待夕照风扬,明月初生,其景更盛也。”
冬烘唰的一下摇开了折扇,鼻孔朝天,踱着四方步,满满的优胜感。
书童嘟着嘴回道:“又拿我来打趣,刚才还嗔我唤你蜜斯,你现在又管我叫丫头,岂不是自相冲突么?”
人群中有一名青衫儒生,头上戴着个玄色安定四方巾,手拿着一把折扇。此人生的唇红齿白,小鲜肉级别的男神。
申用懋挥手压了压冲动呼喊的人群,清了清嗓子,用着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八股取士导致文人意气陷于囚笼,自宋元后,几无佳作问世,八股之害即是焚书,而废弛人才有甚于成阳之郊。”
布衣书童靠近了青衫儒生耳边说道:“蜜斯...”
陆尘早就换好了长衫,带上了假发,又把山地车当场埋葬起来,陪都里的王公贵胄,掉块砖都能砸倒一片,纵使有腰牌这个依仗,陆尘也不敢托大,统统都要按端方来,免得招惹不需求的费事。
赶走了冬烘,陆尘愁闷的沿着秦淮河岸持续乱逛,本来挺好的表情,被那厮的之乎者也搅成了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