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杨清满面东风,右手提着酒壶,左手举杯痛饮,喝了一杯又一杯。
“呃------”杨清眨了眨眼,一头雾水。
“你是不是傻?”
杨清不平气地一侧首,半晌又转了返来,一脸当真地看着李谦说道:“实在我也大略能猜到,你是在开打趣,可我还是不太放心。”
“承平坊于家,你体味多少?”
“于仁之父于文大,则任过本朝的兵、工两部主事,算是个京官儿吧,不是甚么朝廷高官,暮年便已经致仕回籍,自此便深居简出了,当然现在也已过世了。至于于仁嘛,倒是没有官身,只在暮年考了个秀才,以后便不再应乡试了------噢对了,他们搬家承平坊,是于九思任职杭州路总管时的事情。”
想到这里,李谦内心俄然格登一下,暗自光荣本身送给于仁的诗是《竹石》,而不是那首很典范的《石灰吟》------还好还好,还好那路边墨客明天画的是迎客松,如果他画了石灰的话,本身还真有能够会抄于少保的诗,那可就是假李鬼碰上真李逵了------分歧的是,本身先把诗写了出来,就没人家于谦啥事儿了。
李谦看出了他的底气不敷,便似笑非笑地点头道:“好,你多带些人手,家伙也全带上,不杀他个七进七出,你就别来见我了。”
“不必说太远,我可没兴趣查人家祖宗十八代------”李谦心中一动,如有所思地问道:“这于仁的祖父,姓甚名谁,但是在前朝任太高官?”
半晌后,满脸写着小幽怨,活像个深闺怨妇似的杨大少爷返来了。
李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问道:“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双手捂住耳朵,大声嚷嚷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然后一起跑远?”
“如何,怂了?”
说着面色古怪地看了李谦一眼,杨清内心有些恶寒,踌躇半晌才咬牙道:“罢了罢了,谁让我摊上你这么个浑人了呢?男的也成!只要不是于家的直系支属,趁人不备时,我安排些人手,把那人给你掳来都没题目!”
无缘无端躺枪的李谦,在这大夏天里又打了个喷嚏,只道是本身突然遇冷还喝了冰镇的葡萄酿,身材不适应的原因,便也没有去多想------实在哪怕他当真想上个三天三夜,都不会想明白,这究竟是肿么一回事的。
李谦算是见地到甚么叫做“三代明净”了,这会儿查人三代,的确不要太轻易。连杨清如许的大族公子哥,都能大抵体味到某户人家的背景,由此可见,这时人们的三代质料算不得甚么奥妙------当然了,大户人家都比较好查,小门小户的话,体味详情的根基就是他们的熟人邻居了。
“这个嘛------嘿嘿------”
“你这不是问的废话么?”杨清斜睨了他一眼,撇嘴道:“这杭州城里,姓于的可多了去了,承平坊里也有好几户,只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门小户罢了!你说的这于家,我倒也晓得一些------”
憋屈,太憋屈了!
甚么?只是纯真的为了抢酒喝,因为车上只剩下了这一壶酒?
杨清挠了挠头,干笑着转移了这杀气腾腾的话题:“对了仲卿兄,你要讨的是个甚么人?男的女的?如果个女人家倒是好办,以你的身份,我再出面帮你说和说和,不怕他于家不给人,就不必把事情闹大了吧?如果个男人的话------这男风之事,唔------倒也算是雅事,就是于家那边怕是不会同意,毕竟于仁为人刚正,最是在乎名声------”
“看不出来,你还挺怕死的!”
杨清见他单独沉吟好久,神采变幻不定,一时有些摸不着他的心机,忍不住出声问道:“仲卿兄,你探听于家做甚么?莫非你与那于仁生了甚么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