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名雪顶寒翠,产自极北雪原之上。峰顶长年积雪,山路峻峭难行。更因阵势特别,一年中只要四个月的时候才得阳光。这茶树生在峭壁之上,日夜得雪水精华津润。茶味芳香寒冽,暗香甘醇,远胜龙井碧螺等人间名茶。
“元驭,圣上比来不如何上朝了。”申时行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王锡爵送到嘴边的一口茶愣是没喝下去。悄悄放动手中茶碗,游移半晌道:“上谕上不是说圣躬偶有微疾么?歇息几天也在道理当中。”
做为一朝次辅,有些事他看得很清楚。郑贵妃这些年倚仗皇上盛宠,称霸后宫不算。现在更加放肆,竟然将手伸到朝堂上来。面前有申时行与自已镇着,那些人还不成不了气候,但是时候长了,不免不是祸害!
身为内阁理政大臣,申时行与王锡爵能够说比谁都体味这个国度到了多么伤害的境地,说句刺耳的,眼下的大明朝实在是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了。对于申时行的担忧,王锡爵心有戚戚,沉默不语。
“元驭,依你看皇宗子如何?”明人不说暗话,响鼓不消重锤,正要打道回府的王锡爵俄然间甚么都明白了。面前这只老狐狸终究亮出了大尾巴。
王锡爵不声不响接畴昔,快速的翻看一遍。“平时没看出来,还真是小我材。还真是可惜了……”两位首辅可惜的口气如出一辙。因为凭他们对当今圣上的体味,这封折子递上去后那位自大极高的圣上必然恼羞成怒,这个卢洪春的了局堪忧。
对于立太子的事王锡爵不是没有设法。这几年陆连续续有很多大臣的奏本,都是要求皇上早立太子的。可皇上的态度一向是暖昧不清,统统奏本一概留中,众臣无可何如。
王锡爵头上冒汗了,声音不由自主转低。“不能吧……”嘴上说不能,内心一点底气都没有。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明世宗嘉靖帝每天修道,半辈子没有端庄上过朝。这才有严嵩父子祸乱朝政几十年。当今皇上莫非要把这良好传统延袭下来么?
申时行面上不动声色,表示落落风雅。“申忠,一会再送一罐到王阁老府上。”
早立国本,是定国度之大计、千秋之基业的大事。本朝端方,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面前皇后无子,那么皇宗子朱常络来当这太子之位理所该当。但是究竟上呢?想到比来皇上各种表示,申时行神采阴沉。如果不早加以制止,大乱就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