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狠狠的咬上了唇,指甲贯穿了手掌,已经麻痹了的郑贵妃没有觉出任何痛,叹了口气后俄然咯咯轻笑了起来。
“皇上已经做了决定,便是再也不能变动了吧……”
“实在皇上不说,臣妾的内心早就明白了……”
“臣妾有一件事,想问问皇上呢。”
郑国泰再蠢也晓得自已刚才做的有点过火了,难堪的咳嗽了一声:“我问过看门的小寺人了,说是太后的旨意,这几日严禁闲杂人等出入宫闱。”提起这个件事,方才消下的火气又有点昂首,恨恨的将手在桌上拍了几下。
在顾宪成印象里的郑国泰是个内心藏不住事,有甚么全写在脸上的人,现在光看这张脸,顾宪成格登一声,内心某个处所蓦地一抽,脸上神采便有些压不住的阴晴不定。
堕入深思中的万历没有感到怀中郑贵妃柔嫩的身子正在渐突变硬,兀自自说自话:“阿谁孩子,朕亏欠他太多,朕必然要好好的弥补他!至于洵儿,他还是是我们最贵重的孩子,除了阿谁位子,朕甚么都能够给他!你是最懂朕的心机的人,朕信赖你会了解朕。”
“说闲事吧,可曾探听过宫中是不是出了甚么事?”这个才是顾宪成真正体贴的。
朱常洛看得好笑,回过甚照着他的头给了一下,喝道:“好好给我复苏下,再敢趾高气昂,你肇事不利的的日子就不远啦。”
没有答复,只要难捱的沉默。
小唐吓得跪上地上抖衣而颤,头上脸上被热茶烫得一片通红,头上又是茶叶,又是茶水,**的好不狼狈。
猛得推开窗户,却见落雪如烟,落在地上成了洁白一片,落在心上便是酷寒如冰,缓缓转过甚,目光浮泛深沉。
“你是朕的爱妃,朕对你好是应当的。”情事过后,困到极处睡意昏黄的万历吃力的展开眼睛,不知为甚么,这些天他越来越感觉身子懒怠转动,万历只归结到本年龄情太多,等过了这几天立了国本以后,可得好好歇一歇。
小唐如蒙大赦,哽咽着应了一声,站起来便要退出去。
叶向高吃了一惊,他与顾宪成订交日久,向来没有见过对方眼底有过如此黝暗晦涩的光。
太后久不睬事,一心念佛,这个时候如何俄然管开宫中的事了?
帐内的光芒忽晦忽明,郑贵妃脸上的笑意愈来愈盛,“皇上只怕亏欠了别人,却不怕亏欠了臣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