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跪着的案犯，但是顺天府人氏皦生光？”
萧财主俄然出声：“王大人，且慢……”
皦生光俄然滴下泪来，一会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说不出的不幸又可爱。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碰南墙不转头。”王述古嘲笑连连，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狠厉：“取纸砚来，就在这堂上写给本官与众位大人看！”
皦生光只觉面前一阵阵发黑，老诚恳实的叩首，颤着声音道：“恰是小人。”
皦生彩低着声音：“回大人，皦生光是小人的哥哥。”
王述古嘴角现出一丝嘲笑：“很好，你很有才啊。”
王述古乌青了脸，猛得一拍惊堂木：“皦生光，本官问你话，何由发笑！”
皦生彩连心带骇，神采惨白，瘫在地上呼呼直喘，话是说不出来了，只能冒死点头表示。
王述古喝道：“来人，去带李氏来！”
论力量，平生劳作的皦生彩的劲可比哥哥大的了多了，但是现在被皦生光的莫名誉势压住，见哥哥一对眼睛血一样的红，疯狗一样盯着自已，只觉手脚软绵绵的全有力量，不由得放声呼救。
众官有羡有妒，各种表情不一，堂堂三法司人才济济，不知如何太子恰好选中了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锯嘴葫芦。可想而知，这一案后的王述古必然会大火特火一把了，就此青云直上也不是不成能。
怔怔看着一天花雨般洒落下来的纸，皦生光颤抖动手拿起一张纸，看了看放下，又能拿起一张，蓦地瞪大了眼，沉身大汗淋漓，嘴里喃喃自语：“不成能啊……这如何能够？这必定是在做梦！”
看到浑身血淋淋的皦生光和神采煞白的皦生彩时，李氏的神采刹时如纸惨白，而身后的男孩已经带着哭声，胆怯怯喊道：“娘……阿谁是爹，那是小叔。”
“以妻告夫，已是不伦。”王述古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口说无凭，拿出实凭来罢。”
皦生彩磕了个头，“是，回大人的话。俺这哥哥固然操蛋，但是俺那嫂子倒是好人一个！此次的事是俺嫂子捅出来的。”
“好一个奸猾之徒，本官如果给你动刑，也就成了屈打成招了罢。”皦生光梗着脖子不说话，权当默义，王述古呵呵嘲笑：“看来不给你拿出点真凭实据，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不去理睬皦生光，王述古转头对皦生彩道：“你的意义是你只是出头告密者，而真警告密者是你的嫂子李氏？”
刑部大堂上先前还偶有交头接耳私语之声，被王述古这莫花样威所逼，刹时变得雅雀无声。有几个感觉邪门的官员已经在内心骂开了古怪，平时如何没发明这截老木头竟然另有如许的煞威，真他妈的是真人不露相。
官员如同此，更别提跪在地上的皦生光了……一个身子早就抖的如同风中落叶也似，神采越来越变，豆大的汗滴一颗颗的落了下来。
一向很光棍的皦生光也豁出去了：“大人明镜高悬，怎能不知屈打成招。”
向来没见如此希奇古怪的一家子，这兄不兄弟不弟的就够奇怪，竟然……这连嫡亲伉俪都这个模样？案情刚一开端，论起奇诡起伏，让这些审案无数、见多识泛博人硬生生有种感受，明天这出案如何堪比正在看戏文一样的出色起伏，跌宕不平……
李氏从怀中拿出一沓书稿，递了上去，王述古翻了翻，约莫也有几十张，看了一眼后随即一声嘲笑，顺手挑出一打，也不消书吏，直接从堂上掷到皦生光面前：“皦生光，你兄弟妻儿俱都指证于你，另有何话说？”
中间两个刑吏手持水火棍，上来照着皦生光腿弯，手弯点了几下，里手脱手，干将俐落，皦生光身子一震，中棍之处痒痛难当，忍不住滚倒在地，杀猪一样打滚呼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