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好似千斤重锤落在金钟上,霹雷隆的震心动神,发人深省。申时行细思半晌后,俄然起家行了一礼,一脸欣喜,神情冲动:“老臣但愿殿下永不忘这份初心,大明必能海晏河清,民强边安!”
与下边群臣震惊不安比拟,端坐椅上的朱常洛则是一脸的若无其事,脸上带着笑将世人各种不安的神采一一收于眼底,脑海中俄然想起昨日见过申时行时,二人之间一番对话。
群臣当中再也忍不住,再度响起一片哗然群情。
“众卿当以萧财主为例,心中长存为国尽忠之意,若再敢私相授受,秉公枉法,我们大明律法不是写着出来玩的。”朱常洛站起家来,淡淡扫视群臣,目光所及之处,众臣无不栗栗低下了头。
群臣一阵大哗,面对众臣非常目光,李三才嘴巴张了几张,内心悄悄叫苦,自已是上了奏疏没错,但是自已没保王述古当刑部尚书啊……太子这一说,让李三才感觉百口莫辩,不但沈一贯和沈鲤将核阅的目光投了过来,就连顾宪成和叶向高的脸都已经变了色彩。
低着头瞪着脚底下那光可鉴人的金砖。沈一贯俄然想如果自已当日如果顺了太后的意义,保了皇五子上位,明天又会是甚么风景?
“王述古刚正秉直,不混污流,本日升为刑部山东司郎中,还是由他主审妖书一案;至于刑部尚书一职,调宁夏总兵萧如熏马上回京任职,宁夏总兵一职就由大同总兵麻贵兼着罢。”
收转意神的朱常洛放眼案上一堆折子,顺手翻了一下,果不其然尽是弹劾萧财主秉公舞弊的奏疏,此中以大理寺和都察院闹得最凶,不必说这是沈鲤一系打的翻身仗了,公然是趁你病,要你命。淡定的将奏疏一本一本的看完,伸手招过沈一贯,指着面前那一堆奏疏:“萧财主一事,阁老感觉如何措置得当?”
对于兄弟李如樟越来越沉不住气,每天急吼吼的上蹿下跳,不断在他面前秀存在,恐怕他忘了自已是来干吗的的李如松又好气又好笑。想起这几天接连收到从辽东来的几封信中提到的事,李如松的眼神超出一群乱哄哄的大臣,落在阿谁高踞金殿上的太子朱常洛身上,嘴角不由自主的挂上了一丝自傲笑容,内心俄然莫名有一种奇特之极的自傲满满……想必用不了多久,这位太子爷终将会给出李家想要的答案,并且会很快,既然如此,眼下又有甚么好急的呢?
“治国以仁为先,以法为辅,须得刚柔并济,却不能一味急火猛攻,太急只能适得其反,反而不妙。”
就在这个时候,殿角执拂服侍的王安眼尖,一看扫到一个小寺人从后边仓促赶了出来,圆乎乎的一张胖脸上尽是汗珠,神情非常惶急,却不敢迈步闯殿,将身子躲在金龙柱子后,对着王安挤眉弄眼作色表示。
望了一眼沈一贯和沈鲤,顾宪成俄然长长叹了口气,这才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啊……忍不住与叶向高对视一眼,从对方眼底,二人都看出自已想要的答案,只是顾宪成想得更加长远了一些,眉头已经紧紧的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