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上二人走了未几远,远方的一队人马吸引二人的视野。远了望去旆旗招展,队型整齐,盔明甲亮,除了整齐的脚步声,没有一人擅自说话谈天。等离得近了才晓得是李成梁的军队井然有序的列队返来。朱常洛啧啧赞叹,如此军纪严明,难怪李家军能够横行北疆数十年。就冲李成梁这治兵有道,一代名将公然名不虚传!
明天是万历十五年最后一天,朱常洛没有舒畅的躺在堆栈中过大年三十,考虑到叶赫心急如火,马背上的朱常洛哀怨的叹了口气,俄然想起宿世一首歌:我没阿谁命啊,过年都轮不到我……
怒尔哈赤脸一红,抬脚踢了这个可爱又可爱的弟弟一脚,喝道:“快滚,再敢贪钱谨慎你的脑袋。”获得宽赦的舒尔哈齐大喜,单膝跪地,喳了一声,一回身便退了出去。他急着回帐数钱,没工夫在大哥这瞎扯皮。
舒尔哈齐没走多远,手里正拿着一粒鸽蛋大小的红宝石笑嘻嘻看个没够,隔老远就听金帐内一声震天吼怒。“可爱!李成梁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我怒尔哈赤和你誓不两立!”
“这是方才南边信鸽捎来的。”听大哥发话了,舒尔哈齐这才觉悟起自已另有闲事没办。笑嘻嘻将手中竹筒递了畴昔,趁便用心的挤了挤眼。舒尔哈齐晓得,这秘信**不离十是李伯府那位便宜嫂子捎来的。
“回龙虎山是必然的,你身上的毒还得找我师父治。嗯,另有我承诺要庇护你十年,必定会做到。”叶赫已经在策画救出父兄后的线路打算图。
重堆叠叠的建州虎帐拱卫森严,虎帐中间一个金顶大帐内,新一代的建州女真汗王怒尔哈赤站在本地,借着熊熊燃烧的牛油巨烛,全神灌输看着大帐中间一个庞大的沙盘。
“急惊风一样的赶过来,还不快说闲事。如果无事胡乱搅闹,自个出去领三十军棍吧。”口气似笑非笑,语气似斥非斥,但是舒尔哈齐听到耳中如同草原上的伽陵鸟叫声一样美好动听。
舒尔哈齐一口酒差点呛了嗓子,急咳了几声,气急废弛,“是谁胡说八道,本贝勒夙来清正廉洁,谁不夸我是草原上的雄鹰,雪原上的猎豹……”
一听这个称呼,朱常洛一肚子愁肠不翼而飞!怒道:“能不能不如许叫?甚么阿猪,刺耳死了!”叶赫哈哈大笑,挪揄道:“谁让你不奉告我真名,今后我就如许叫你,阿朱,阿猪……”
顺手将手中一枚小旗插入沙盘,怒尔哈赤的眼睛并没有从沙盘上挪开视野,皱眉冷哼一声,“为大将者,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你是越大越没端方了,慌镇静张成何体统!”
舒尔哈齐哈哈一笑,眼中滑头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又规复成本来的模样,笑嘻嘻道:“大哥,你莫要凶我。我现在有大出息了,前次巡边返来程师父还夸我圆融机灵,矫捷多变呢。”
怒尔哈赤哈哈一笑,他真拿这个的活宝弟弟不能如何办。舒尔哈齐固然贪财,可在杀场上倒是一员虎将悍将,这几年南征北战,每战必然冲锋在前立下军功无数,实在是自已的眼下最得力信赖的左膀右臂。
对于舒尔哈齐贪墨的事,他只是敲打并不想究查。除了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这个来由外,另有一个启事让怒尔哈赤对这个弟弟一向另眼相看而不宣之于口。
二人在顿时哈哈大笑,刚才那点忧思不知不觉飞到天外。
如果有人近前,就会发明沙盘中山峦起伏,河道蜿蜒,恰是辽东十六州的全景舆图。固然时至深夜,怒尔哈赤没有筹算歇息的意义,手中固执几枚小旗,盯着沙盘正在冷静思考。
叶赫不知他的内心正在自怨自艾,二人一马正快马加鞭的赶往赫济格城。马是李成梁送的,是千里挑一的好马。来送马的人是李如松,都说丈母娘看半子越看越爱,但是不知为何,李如松也有这类感受,笑眯眯的高低打量了半天,直看到朱常洛浑身发毛,李如松这才告别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