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公子,鄙人有几个题目想问你,望你据实答复。”
回身来到陆县令案前,伸手拿过陆县令手边的惊堂木,轰然一拍,也不管陆县令的嘴都快抽到脸的那一边去了,“带人证上来。”
“罗公子不是说当日不在场么?现在如何说?”朱常洛横眉嘲笑,罗退思脸白如纸,身子摇摇欲坠。
朗朗大堂之上,明镜高悬之下,陆县令乌纱青袍,官服整齐,高踞正中。跟着两班衙役齐声大喝一声“升堂”,水火棍咚咚一齐点地,寂静厉穆的氛围顿时使公堂上喧闹的人声温馨下来。
陆大人神采刹时多云转睛,手中惊堂木一拍山响,“下跪人犯莫江城,你状告罗退思殛毙你的妹子莫兰心,本官问你,可有真凭实据?”
罗退思和三夫人当即打入死牢,只等文书送到三法司复验以后,秋后问斩。莫江城当庭开释,劫后余生的莫江城抱着熊廷弼放声大哭,其状之惨,观者无不落泪。
碰了个软钉子的陆县令一脸讪讪,一挥手,下边有衙役将罗退思带上堂来。
一个凶杀案的背后竟然另有这么古怪狗血的黑幕,县衙表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大庚公众顿时群情如沸,痛骂奸夫****,有些冲动的竟将鸡蛋、菜叶等物丢了出去。
“叶大个,有出息啦,你都会谈笑话了。”
验尸这话有如一道惊雷落在罗退思和三夫人头上,二人神采刹时成灰。三夫人再也按捺不住,一个跳起,伸手指着陆县令尖声叫道:“陆大人,莫兰心是我们罗家人,为何验尸不叫我们罗家之人在场,你但是要秉公枉法么?”
陆县令勃然变色,一旁坐着的朱常洛微微一笑,“只要乱世腐败之朝,民敢直言,臣敢尸谏,大庚县民风浑厚,足见大人教养有方,实在令人叹服。”
围观百姓一阵轰然喝采,三夫人被骂得面皮紫胀,说不出话来。陆大人一脸苦笑,坐在椅上呆若木鸡。
杵作金九拿着一个托盘走上堂来,对着陆大人磕了个头。陆县令苦笑道:“金九,再度验尸可有甚么发明?”
“她是贱婢,你不是贱婢?一个不如流的小妾竟然在这公堂上指手划脚,你算甚么东西!”
金九应了一声,先将手中托盘上翻开,一时候万道目光一齐聚在其上,盘子上几十块碎裂的薄薄瓷片,沾着一些腐臭的血肉,臭气触鼻,中人欲呕。
“小翠,你个贱皮子,若敢胡说八道,细心你的皮!”没等罗退思说话,三夫人第一个尖叫起来。
陆县令只看一眼,捂住鼻子,皱起眉头,“金九,这些肮脏东西是甚么?”
陆大人强笑,“莫不是尸僵?”
“敢问罗公子,莫兰心自嫁到府上,可有甚么疾病缠身么?”
大厅广众之下被一个女子如许指着鼻子呵叱,陆县令顿时沉下脸来,神采变得极其丢脸,“本官断案取证,还需尔等指三道四不成!”三夫人语为之噎,气得浑身颤栗。
等陆县令点头应允后,朱常洛踱到罗退思面前,一双眼皓雪寒冰,罗退思不敢和他对视,目光游离,四周闪躲。
罗退思哑口无言,三夫人一声冷哼,“此案已有杵作验过,就凭一个贱婢的几句胡言乱语,不敷为凭。”
“大人,小人妹子兰心身材一贯安康,为何嫁入罗府刚满三月就暴病而亡?小人找上罗府,要求见妹子尸体一面,罗退思各式不肯,试问他若不是心虚胆怯,何必如此?小人鉴定妹子必然为他所害,如果是小人错告,要杀要剐心甘甘心!”
回想起当天的景象,小翠眼神浮泛,神采可骇,连说带比划,就连一众围观的百姓都感觉身边阴风飒飒,不寒而栗。
众目睽睽之下,轻严峻小他还是分得清的,陆县令故意奉迎也不敢表示的过分较着。见正主来了,朱常洛站起家走到堂前,“大人,鄙人鄙人,找到几点证据,本日在这大庚百姓面前,要与这位罗公子劈面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