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悄悄排闼而出，何五疯子带路，悄悄绕到何百万的住处。
胡桂扬来到香案前，冲三清像拜了两拜，“神仙，我要去睡觉了，求你件事，保佑赵家兄弟彻夜平安然安，不要出不测。”
“不远，就在北边的神木厂大街，火神庙四周。”
“想，我晓得一个处所，早晨聚赌，人很多，现在正当时……”
“嗯。”
“不在乎。”胡桂扬晓得与老狐狸打交道有多难，身子稍稍前倾，“寄父觉得梁铁公还会再与寺人联络，没想到中间真是能忍，直到寄父归天，才肯现身。”
“问你爹去。”
胡桂扬抬手指着何百万，笑道：“等亲戚们来齐了，我们必然得好好聊聊。”
胡桂扬站在何五疯子身后，确信何百万必然会出门。
“神仙叫甚么？”
“师父，他让我们叫他师父。”
何百万不睬儿子，“并非我成心坦白，梁铁公也不是我的真名，若不是你提起，我都快忘了。”
“甚好，胡公子今晚就在犬子房中暂歇吧。凤儿，再去拿一套被褥。”
胡桂扬不肯辩论这类事，问道：“你爹平时跟谁来往比较多？”
“你信赖鬼神吗？”胡桂扬问。
何百万瞥了一眼儿子，“胡公子给锦衣卫办事，在他面前，不要提寺人。”
何五疯子插口道：“爹，咱家哪来的亲戚？”
“老夫只此一女，从小娇生惯养，不能说嫁就嫁，总得明媒正娶，筹办些嫁奁，还要告诉亲戚……”
“你认准了我是梁铁公？”何百万笑问。
何疯子住在一间小屋里，炕占了一半，两套被褥已经铺好，一左一右，相隔尽能够远些。
“你爹亲口说的，他算命准不准？”
炕的另一边，何五疯子也躺下了，展转反侧，仿佛这不是本身的寝室，“问你件事。”
何五疯子返来了，何百万拱手相送。
“就没有一小我常常来吗？”
“薛六住哪？”
“如此说来，神佛与凡人没甚么辨别，也要你争我夺。”
“我爹不如何跟人来往，来的人都是为了算命。”
“这倒没有，我爹说的，并且不消他说，师父飞来飞去，不是神仙谁能做到？”
“彻夜便是佳期，况又你情我愿，何必推到明日？”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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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五疯子低声笑道：“你输了。”
“十天？”
“挑粪的每天凌晨来一趟，送水的每三天一趟，但是都不进院，哦，卖菜的薛六叔偶然候会来，父亲倒是情愿跟他见面，一聊就是半天。”
何五疯子歪着身子打量胡桂扬，“你跟寺人干系好？”
胡桂扬对阿谁处所稍有印象，离得确切不远，就在城外，无需进城，“嗯……归正睡不着觉，你想出去玩吗？”
三哥、六哥前后遇害，今晚不知会不会再有事情产生，绝子校尉正在分崩离析，胡桂扬没法辩驳，以是他笑了，“我们这是干吗呢？你晓得我是谁，我晓得你是谁，你主动奉上门，我也主动奉上门，明显互有所求，却都拐弯抹角，何不省些力量，有话直说呢？”
“打赌没意义，我们赌‘十天’。”
何百万淡淡地说：“大家都有亲戚，平时不来往，碰到嫁女儿这类大事，不管如何也要登门庆祝一下的。”
“等。”
没多久，房门开了，何百万真的走出来，徐行走到院墙下，抬头望着空中的明月，半晌以后，俄然直直地升起来，像纸片一样升到半空中，越墙而出，消逝不见。
“你的面貌与寄父的描述不太一样，初度见面时，我还没有完整认出来，但是你说本身名叫百万却没有百万家资的时候，我就晓得是你了。”
“你爹会算命，实在我也会，我算出你爹今晚会出门，你想晓得本身姓甚么，跟踪他或许能晓得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