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着双丫髻的兰儿双手捧着俏脸,恋慕地看了迎香一眼,说道:“香儿姐姐,你的头发可真都雅!”
更令她们想不到的是,竟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把大明福王世子给掳了出去!
三个各怀心机的女人坐在一起喝茶,六只美丽的眸子眼中固然都盯着茶水,但是心机仿佛都没有放在上面。
玉娘和迎香姑侄二人固然是半路削发的风尘客,但是她们二人好歹是在迎来送往的欢场上走过一遭的。
如何让客人宾至如归这些东西一样是风尘女子的必备技术,而如何让人看得见却吃不着这类技术,越是身价不菲的红女人越是精通,而那种脱了裤子直奔主题的主儿,是上不了台面的,文人骚人等一众风骚鬼们也是瞧不上那些女人的。
兰儿清澈的眸子泛着精光,一把抓住了迎香的皓腕,赶紧点头道:“姐姐,我们可说定了,你明日可不准逃了!不可,不可,等不得明日了,现在就给mm梳一个吧?”百无聊赖地兰儿牵起迎香的双手,就要她现在给本身梳头。
但是玉娘本来年事也不大,身为女人,八卦更是本性,现在有机遇听到世子的奥妙,心中更是猎奇不已。
迎香还未搭话,玉娘摸了摸兰儿的头发笑道:“傻丫头,天气就要黑了,现在梳了头发早晨睡觉的时候,还不是要给弄乱了,明日夙起我来帮你梳头。”
迎香听了兰儿的话心中更加猎奇,她见兰儿说得慎重,晓得此中定有隐情,赶紧伸出三根手指赌咒道:“mm放心,本日之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来日就是打死我,这事儿也不会说出去的。”
是以玉娘和迎香姑侄二人还没来十王府几日,就已经跟朱由崧身边的小侍女兰儿撑起姐妹来了。
清爽高雅的小院子中,四个女人分红了两拨,三个身着女装的女孩子围坐在一起,恰是玉娘、迎香和兰儿三人。
而欢场上女子的必修课天然就是接人待物,见人说人话,见鬼说大话,那是糊口或者说是保存所必必要把握的技术。
兰儿想到方才朱由崧在前堂中敲起鼓来扯大旗的景象,“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思忖半晌说道:“香儿姐姐,这事我若说出来,你可不能往别传!”
只是朱由崧这些日子以来,实在是太忙了,自从京营返来今后,十王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给朱由崧这个“阉党案”主事人送礼的人那是络绎不断,朱由崧每白天迎来送往的,整白天为了从那些个赃官贪吏嘴里多取出一些肉来废寝忘食、绞尽脑汁,连服侍他起居的兰儿每白天都见得少了,是以底子没偶然候见她们一面。
玉娘闻言一怔,有些不晓得说甚么好了,兰儿喊迎香叫姐姐,叫她也叫姐姐,但是她是迎香的姑姑啊!这不是乱了辈分了么?
迎香抿嘴一笑,沉吟半晌后想要再次出言相劝,大户人家最是看重辈分,这是礼数,是礼法,人能够不熟谙字,但是不能不懂礼法。现在她们身在王府当中,天然更要重视这些东西。
玉娘、迎香和兰儿围坐的桌边另有一个坐位,这个坐位本来是给杨雪宁留的,但是杨雪宁仿佛不想投奔她们的阵营,离得她们远远地,怀里抱着绣春刀,大马金刀的屋檐上面,闭目养神。
在老福王接到朱由崧报讯之前的这些日子里,她们姑侄二人在福王府中受尽了白眼,直到老福王因为要给朱由崧通报动静,假借给儿子朱由崧送侍女的名义,她们才逃脱了王府。
这些流言也并不是空穴来风,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来也是,当初朱由崧因为路见不平,跟阿谁已经下了鬼域的张大头争斗中,差点遇刺身亡;厥后福王刚把她们二人接到福王府,朱由崧就被杨雪宁等一众锦衣卫给掳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