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何楷甚为冲动,他作为户部尚书,因为迩来兜里没有一文钱,被朝廷高低催逼甚急,他已两次上表请辞,但俱被隆武采纳。
“迩来臣派人与洪旭打仗已有成果,本日他获得郑芝龙的答复,说情愿规复每月拨给户部的银款。”
他双眼精光闪过,沉声道:“他不让朕持续西行?哼,朕明日便解缆,马上亲征江西!看他如何拦得住朕!”
他转头看到案上那一摞江西的塘报,心中顿时一松,大笑道:“现在朕又何必与那郑氏虚与委蛇?琳渼立下这诸多军功,早就应当大加封赏才是!”
朱聿键被郑芝龙用户部财务的事情憋了近两个月,因为御驾出行动静甚大,一起随行车马、器具、行宫各种没有哪样是不需求银子的。是以等圣驾走到了延平,当真是一步也进步不得。
何楷又接道:“陈州王殿下担忧朝廷断银太久会生它异,还派快马先送了八百两黄金来,现已于户部入账。”
前面提到他有成策在四到六个月以内完整处理朝廷财务题目,只是并未言明详细计划,但看其字里行间信心实足,想来这位皇侄定是有非常可靠的体例。
“你、你所言当真?!”朱聿键身材前探,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采。朝廷拨发饷银给火线军队乃天经地义,如果稍有迟缓军将必有牢骚,大明立国至今莫不如此。而火线大将拿银子给朝廷应急的,这绝对是头一遭。
“黄阁老请讲。”朱聿键刚颠末路振飞的“好动静”,此次面色甚为安静。
而奏章的最前面,则是提到迩来江西百姓屡受兵灾苛虐,应以涵摄生息为上,建议税赋当缓征,或是另想其他税赋之策。他有体例在半年以内使江西百姓糊口规复普通,届时再议税赋方为适合。
朱聿键刹时便规复了沉着,缓缓坐回椅上,心中顿感苦楚。是啊,没有郑芝龙这些银子,莫说江西刚获得的硕硕战果会付诸东流,再用不了一个月,便是全部朝廷都要崩坏了。
有眼下这十万两,再加上陈州王所说半年以内处理朝廷出入大事,他终究能将憋在胸中的一口闷气吐出,只感觉畅快淋漓。
“当真?”朱聿键长叹一口气,“如此朝廷便可得缓上一缓了!”
隆武神采刹时转阴,怒而起家,指着路振飞道:“你这是拿朕与郑芝龙做互换?!这算得甚么好动静?要朕丢人吗?!”
不但极善于练兵兵戈,脱手竟还如此风雅,现在就算朱琳渼指天发誓说本身没得仙翁真传,朱聿键怕也底子不会信赖。
偶然,哑忍才是为帝王者最难以超越的一道坎。
隆武再次站了起来,镇静抚掌道:“朕的好侄儿,有了这十万两,朕再不消看那郑氏的神采了!”
他又道:“昨晚内阁接到杨廷麟上表请罪,言其所部张安因士卒欠饷,乃至于南昌四周劫夺百姓,几乎变成大患……”
“好!好!好!”
“江西刚送来陈州王殿下的奏疏。”黄道周从袖中取出一卷锦布交于庞天寿,再由他递给天子,“陈州王奏其得知户部迩来用度不灵,特进献白银十万两以解朝廷所急。并言有良策处理财务屡守掣肘之弊,短则四个月,长则半年,定能规复朝廷普通进账,足供破钞。”
他话音未落,便见黄道周携何楷快步而来,皆面带忧色。
告结束闷在心中好久的封赏朱琳渼之事,隆武又问何楷道:“陈王所说这江西税赋之事你如何看?”
二人见过大礼以后,黄道周忙道:“陛下,臣给您带来一个好动静!”
“幸亏陈州王殿下及时惩办了乱兵,并遣人于南昌四周保持,情势已经稳定。”路振飞踌躇了一下,接道,“只是陈州王将那张安当众鞭挞,引得很多江西官员上奏章请论其擅刑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