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队人马尽数分开,立即有士卒上前将郑胜利一行围住,待得知了杜尔德身份后,忙分了一人跑入关隘通禀。
杜尔德忙向他说了来意,转头看了郑胜利等人一眼,接道:“仅三十来人,带了些锦缎金箔之物,明早便出关北去。”
杜尔德一样举杯,笑道:“自家兄弟还这般客气?你速说来。”
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毁去很多粮饷辎重,已被佟大人狠狠叱责了数次。
“过命的友情!”杜尔德当即拉过郑胜利,笑道,“我和郑兄弟不分相互。”
郑胜利忙道:“只是北去衢州需过仙霞关……”
“好!”林耀天笑着拍了一把身边有些肥胖的年青人,“阿林,此次你但是建功了!”
他立即向驻守衢州的故交求兵三千,又借了仙霞关不到一千人马,集得近五千雄师。再以这二十大车物质为饵,设下诱敌合围之计,定能将这些乱军一网打尽。
两人又喝了阵子酒,杜尔德见郑胜利一副心急难耐的模样,当天下午便和他朝仙霞关去。
他旋即举着酒杯走到杜尔德中间,似有些游移道:“大哥,我想求你件事。”
“那些大部分是佟彭的兵以及衢州调来的人马,仅从我这儿抽了近千人罢了。”穆里玛面露对劲之色,“对了,郑兄弟来的恰是时候。今晚有一场大战,少时缴了东西返来,你看上甚么固然拿取。”
佟彭点头,叮咛道:“该差未几了,传令谨慎防备。”他又看了面火线不远的一片坡地,抬手一指,“就在那边落营。”
佟彭昂首看了看天气,应当已是辰时,四周风景已渐看不太清了。
这穆里玛恰是博洛留在仙霞关的守将。
不料此地竟多有反清乱军,时而袭扰他的运粮车队,能抢则抢,抢不了则烧,并且不分日夜,随时脱手,常搞得他押运途中连续数日不敢合眼睡觉。
一个时候前,在关前盯梢的部下刚接了内应的信号返来,已确认车里都是真东西,乃至另有半车的火铳。
郑胜利又转头向岭下望去,只见那些出关的清军已分为三路。正中是几十辆大车带了数百人直向南走。另两队各有不下两千人马,却朝摆布分开,不知要去往那边。
待他言毕,杜尔德笑容更甚,“哈哈,本来兄弟你另有这般风骚佳话。为兄先道贺了!”
忽而一个高大的身影凑了过来,声音难掩镇静,“匡明,来了,只要七八百人,整整二十大车!”
佟彭抚摩着刀柄,凝睇面前这二十车粮饷辎重,咬着牙低声自语,“来啊,全都是装满了的粮米、军火,有种就来啊!”
关隘处有石阶三四百级,仅五六尺宽,且甚为峻峭,想挤在这么狭小的处所攻打关隘,定然会支出极大的伤亡。是以,此处自古便有“百人守隘,千夫莫能过也。”的考语。
杜尔德正要叮咛亲兵上前号召,却见仙霞关的大门竟缓缓开启,有大量兵马涌出,于头前开道,护着二十辆丈余高的大车驶出关外。
他回看身后,士卒们已将那十门大炮上的油布撤去,正搬取弹药。此时天气已暗,倒也不虞被人发明。
待入了关走出一段,郑胜利只感觉刚才那些出关的人马有些非常,便假装随便问道:“方才见数千雄师出得关去,这关隘之上人手可还充足?”他在来的路上听杜尔德提起过,仙霞关有守军三千余人,但刚才所见的清军就远不止这个数。
郑胜利与陈王商定的便是今晚脱手夺关,听到“今晚有一场大战”几个字时不由瞳孔蓦地一缩,又偷眼看向穆里玛,却见他并无非常之色,确是一副要与本身交好的模样。
“嗻!”
“回大人,十里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