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济格虽带走了建虏统统粮草,但毕竟还是有限,只要令其晚些过杉关,或已断粮而溃。”
“大人,敌营中确如那些俘虏所言,独一不到三千贼军。”朱家弟持续道,“且营中几无粮草辎重,当是已被带走。建虏为利诱于我,并未拆去军帐,另其每至饭时,令一卒燃数灶。故而自远处张望,始终如稀有万兵马在此。”
他等张家玉一一记下,又接道,“着令延平并邵武府统统明军于各自防区阻敌崩溃,不得有误。灭虏有功,悲观开罪。”
“殿下,”铁大可指了最前面一名有些干瘪的中年建虏道,“这狗贼便是博洛,”他又向前面几人表示,“另有其亲信侍卫额尔登布、赵西等人。”
博洛听他称呼朱琳渼为“殿下”,立即挣扎着抬开端来,高低打量一番,大声道:“你便是那夺我仙霞关的陈王?”
额尔登布目睹营寨支撑不住,便带了营中最后那数千清兵想做最后一搏。不料其人马刚从营中探出头来,便劈面吃了两轮炮弹,顿时鬼哭狼嚎地退了归去。
特别是龙卫军此次新设备的九磅炮,每次开仗,那颗重逾八斤的大铁球都掀起漫天木屑,在清军寨墙上留下一个庞大的破洞。
朱琳渼又道:“铁千总可肯定此人身份?”
顾炎武听闻东侧龙卫军炮声响起,他也跟着命令开炮。他早就选定了寨墙上最亏弱的一处,仅仅三四十炮下去,那片用薄木板搭建的木墙便轰然倾圮,他随即挥军而入。
与此同时,顾炎武在朱琳渼的叮咛下,率破虏营一千五百兵士到达敌营南侧。为了包管行军速率,他只带了七门比较简便的一号弗朗基炮,这些炮的炮弹固然独一一斤来重,但用来轰开木制寨门还是绰绰不足。
朱琳渼皱了皱眉,转头对铁大可道:“铁千总此番立下大功一件,做得不错。”
铁大可忙拱手谦道:“殿下过奖了。”
炮击前后只持续了两刻钟,清军大营东侧便被轰出了一个十多丈宽的缺口。
野战虎帐的寨墙皆是用木头筑成,寨墙中部钉上横板,士卒立于板上向外射击防备。龙卫军的野战炮固然拿砖石布局的城墙没甚么体例,但对于木墙那就太轻松了。
设想中的硬仗并没有呈现,至辰时战役便告结束,龙卫军和破虏营主力此时已开端吃早餐,仅留了小队人马持续打扫疆场。
张家玉一旁略做思考,凑至朱琳渼身侧拱手低声道:“大人,这博洛乃是建虏伪宗亲,留下活口或可有效。”
“马上派五百里快马将博洛首级送往邵武府。”朱琳渼看了眼那血淋淋的头颅,叮咛张家玉道,“沿途各县以及驻军之处皆略做逗留,通传我军于延平大破建虏主力,斩首虏伪征南大将军博洛。虏军残兵惶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之下逃往邵武,我雄师正紧随追剿。”
博洛自知身在福建要地断难逃脱,动员部下数百八旗兵在大营正中又抵当了一阵,但很快便被上风兵力的破虏营团团围住,以十一钱的重型鸟铳远远射了十几轮,即已全军淹没。
朱琳渼正坐马鞍之上,看着那些神态委靡的虏兵自敌营鱼贯而出。
他又哼了一声,“劝你谨慎服侍好本将军,待英贝勒令我懦夫大屠福州之时,若我表情好,或能使尔等在我帐前为奴,可留得一条小命……”
清虎帐中缺粮,士气本就不高,在这两相夹攻之下没对峙半晌便告崩溃。
博洛一愣,没想到对方竟如此不留余地,当下高呼道:“我是大清固山贝勒,钦命征南大将军,尔敢……嗷——”
他正说着,就见铁大可带了一队马队自北边径直赶来,翻身上马,面带忧色对朱琳渼还礼道,“部属幸不辱命,已擒得贼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