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楯车乃是实木打造,七尺多宽,装有四个小轮,前面安装一块六尺来高的厚木板,有的还在上面钉了层铁皮,木板以后则堆满了沙袋。
不过因为阿济格此次为急袭杉关需求保持较快的行军速率,故而未能大量照顾楯车。昨日临战时清军又告急粗制了一批,此时阵前也不过七八十辆楯车罢了。
终究,当龙卫军放出第十轮齐射以后,韩固山和张存仁所部再也支撑不住,发一声惨叫,轰然向后崩溃而去。
贰心中大惊,要晓得,这些绿营兵虽是南人投降而来,却远比浅显明军的战力要强很多,盖因绿营皆是自降兵中精选而来,裁汰老弱、兵痞,只留精干。
这类木质推车乃是清军打遍大江南北的决胜利器。每与明军交兵,他们都会以楯车在前抵抗火铳、弓弩射击,特别是明军的三钱鸟铳,底子不成能射穿这东西。
“是!”
佟养甲正神采轻松地和身边亲随说着甚么,听到图赖所言便是一愣,忙拿起手中望远镜朝火线疆场看去,果见清军一片混乱,若无其身后二百精锐步甲束缚,恐怕真的已经崩溃。
那人正举刀砍向一个脚下慢了些的清兵,眼看便要人头落地,忽听“嗷”一声惨叫,倒是砍人的督战官胸口兀然迸出碗口大的血花,庞大的打击力又将他掀得倒仰飞出。
但如此一来如何还能督战?
但阿济格信赖,对于明军,有这些楯车足矣。
佟养甲不敢再多想,忙催促部下加快进军。没有韩、张那些炮灰在前面挡住敌军铳、炮,那他麾下的八旗将士就要多支出数倍伤亡。
明末时分,明军因为欠饷等启事,大多士气降落,加上练习不敷,最是惊骇白刃战,只要建虏持刀冲近,他们大多都是一触即溃。
利用火绳枪的破虏营因为装弹速率较慢,在初度齐射以后已改成排射体例,固然火力比龙卫军弱了些,但仍对清军保持着不小的压力。
故而即便是浅显绿营,对上明军也是鲜有败绩。实则汗青上江南明军大多都是被清军绿营所败,李成栋便曾带领他的五千人马从南直隶一向杀到广东,明军均望风披靡。
甘新达眯起眼睛,对传令兵道:“传令统统猎兵连,给我集合打最前面那些穿蓝甲的!”这些八旗精锐步甲皆是一身蓝色棉甲,极其好认。
虏兵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无不心惊胆战,皆知这么狠恶的射击再来上几此,如何也要轮到本身中弹了!
甘新达又从弹药包里取出火药包和锥形弹头,手脚利索地完成了填装,正搜索下一个目标,便听身边一声铳响,而后猎兵二连连总自言自语道:“六个。要说明天这些建奴还真不赖,死了快三成了,竟还能朝前冲。不过来得恰好,我的二等功……”
他转对身边部将道:“传我军令,减缓法度,清算战阵,筹办接战。”
“废料!”图赖此时不消望远镜便已能看到火线四散逃命的绿营兵,暗自骂道。不过他的前锋已至距明军仅一里远处,再咬咬牙便到了接战间隔。
甘新达待传令兵分开,举铳瞄向敌军后排的步甲兵。固然最前面的敌军距他独一不到三十步远,但督战队隔着全部虏军战阵,却还在九十步开外。
跟着图赖和佟养甲一齐发令,建虏前军立即小跑起来,阵型混乱一时也顾不得了。
他深吸一口气,托着近十斤重的线膛铳竟几近微丝不动。下一刻,就见他右手食指微微勾动,跟着一声铳响,米尼弹从敌军裂缝间缓慢穿过,笔挺飞向远处一名督战的步甲兵。
一辆辆楯车被大队包衣跟役推到战阵之前。
就如那李成栋,当初率两万兵投降,最后只留得五千精兵入绿营,随博洛南征,余者全数斥逐。实际上清廷对统统投降汉军向来如此,最多留下三成人马,既能进步战役力,又能省下军饷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