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不知是何物？”
一旁石霖声如炸雷，吓得梁修言差点没尿出来，从速低头不再出声。
朱琳渼蹲下身来，看着皮肤乌黑，略有些肥胖的建虏，“阿济格？努尔哈赤之子，多尔衮的亲兄弟。”他如有所思地微微点头，“这倒是条大鱼。”
阿济格却觉得威胁起了感化，顿时更加放肆起来，甚么“十万雄师袭城”、“令尔等世代为奴”、“屠灭九族”之类吼个不断。
“你的脑袋算是临时保住了。”朱琳渼接道，“你可带了随行主子？”
朱琳渼大喜，立即朝地上的建虏军官望去，只见其半边脸上的皮肉翻卷，血已干结成玄色，身上套了浅显旗兵的灰色扎甲，内里的粗布礼服已破成数条。
“回大人，定无不对。”赵士超道，“这厮混在浅显虏兵中企图蒙混过关，被阵前归降的张洪谟辨认出来。部属已让数十建虏伪官指认，皆言恰是阿济格。”
“选个可靠的，让他北上联络梁佳宾。”朱琳渼站起家来，“半月后未得复书便车裂了你以祭我阵亡将士。”
朱琳渼这才省起，汗青上蒙古苏尼特部反清就是近几个月的事，此时动静恐怕还未传到江南。
“想好了再说，说错了便立即斩于营外。”
他再偷眼张望，却见陈王还是面如寒冰，只得咬牙道：“愿献十万两……”
他站起家对石霖点头道：“临时留着这厮的人头。”
“成！”梁修言不敢游移。
朱琳渼没理他，却道：“你方才说十万两白银是吧？”
阿济格此时已缓过些劲来，闻言立即挣扎着大声叫唤：“明狗，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摄政王殿下定遣雄师荡平福建，屠尽南人！”
当然，这些事情他就不能说出来了。
张家玉听到此处却又猜疑道：“大人，部属仅知虏豪格正侵四川，却未闻其与鞑靼人有何战事？”
梁修言略一思考，点头道：“只要殿下放我活路，家父定能想体例让您对劲。”
“是、是……”
“闭嘴！”
如何又不杀那贼商了？黄奇寿愣了愣，但仍就还礼称“是！”，回身出帐。
“做得不错！”
他对张家玉扼要说了已降清的腾继思因不满多尔衮压抑，率苏尼特部叛投蒙北的喀尔喀权势，清廷随即派多铎领数万精锐进剿，两边已于蒲月前后开战。
他跪在地上偷眼看向朱琳渼，见其目露寒光并无言语，不由打了个暗斗，仓猝道：“不、不，草民愿献银五万两……”
“杉关之战乃是建虏入关以来何尝有过之大败。”朱琳渼持续道，“若我所料不错，多尔衮此时定已将我朝列为头号劲敌，必将倾力抨击。
张家玉也是大为不解，不由迷惑道：“大人这是……”
“不，这些银两都依我叮咛在大同四周换成物质，还是运去漠北。”
“通虏大罪，想以银钱相抵？”朱琳渼冷道，“我就直说吧，梁佳宾为保你一条小命愿冒多大风险？
张家玉点了点头，神采也凝重起来，此次对阵四万多建虏，已令龙卫军和破虏营丧失不轻，若杉关外有十几万建虏，成果还真不敢设想！
朱琳渼笑了笑，点头道：“说不上经略漠北，只是操纵手中‘资本’给多尔衮添点堵，使他没法腾脱手来南下罢了。”
朱琳渼没理睬他的狂吠，却忽而想起了黄奇寿擒获的阿谁姓梁的蝗商，一个设法立即在他脑海中闪现而出。
“而清廷想要堆积超越博洛此次南下的兵力，只能从蜀地、漠北抽调人马。是以虏或与献寇及鞑靼人媾和，以集合力量对于我们。”
“大人，贼贾梁修言带到。”
“弓弩、甲胄，约有四大车。”
张家玉闻言也是眉头紧皱，但斯须便又神采一松，揖道：“那蝗商梁氏素与关外各权势来往密切，大人方才召其来此，或是已有经略漠北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