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士卒刚反应过来，正欲反击，就见为首的黑衣人甩了甩刀上鲜血，沉声道：“陈王殿下有令，降者免死！”
“好。”朱琳渼点头道，“留步兵一营、二营在西门待命，其他各营今晚子时在东门外集结。步兵三营和猎兵连卖力突前。”
“哦，他还让人代传，说唐逆军中千总魏巍决意归正，届时其所部将臂缠白巾，在东门共同。”
……
两人仓猝下了城去，却见一人正往城上快步而来。
“保重。”
“嘶——”赵大人缩回城垛前面，拉着姓李的官员道，“难怪五万建虏都毙于福京，这陈王所部直如虎狼。两万粤军既败，这天兴府另有谁能阻陈王之师？”
黑衣蒙面人占得先手，行动又极快，绣春刀高低劈砍，城门洞中瞬息便仅剩一半守兵。
那册子上近似的记录已有八十多条，皆是这两日城中官员递出来的。
更多黑衣人集合过来，半晌便将数道门杠移开，又用力推开了城门，在城外点起一堆篝火。
军帐门帘一晃，就见石霖迈步出去，面带忧色地还礼道：“大人，联络上了”
直到龙卫军主力完整占据了东门，获得信的苏观生这才带了近千士卒仓促赶来。他刚至通往东门的街口，忽见劈面火光明灭，一排炮弹便吼怒着射入他队中。
“哦？”朱琳渼忙道，“如何说的？”
“对对，我要归去了。”
天兴府城墙的登城门路旁，正有十余人在拉拉扯扯。
李大人虽看得不甚逼真，却还是点头道：“当是他们二人。”
李大人几次点头，“却不知陈王意欲如何？是保驾，还是……”他说着指了指天。
旋即，龙卫军数百兵士疾奔入城，本觉得定有一场血战，却惊奇地发明四周皆是臂带白布之人。
“是！”张家玉取出一本薄册，端方写上李为晌、赵典及日期、银两数量。
大炮火线的街道上刹时便已空无一人。赵士超摇了点头，呼喝一声，率众马队直往皇宫方向赶去。
“当不至于吧……”
“哎，打来打去最后苦的都是我们啊……”
拦着楼梯上的军官打扮之人平坦双臂，不竭表示部下士卒不准遁藏，又面有难色道：“两位大人莫难堪小的，辅政王殿下严令，任何人不得登城。”
天兴府正处大战当中，城头灯火透明，不时有军官带人来回巡查。
“不至于？自弘光朝以来，每逢城破，少有不寻个由头掠财杀人的。”
石霖拱手道：“回大人，郑都督运营彻夜丑时，在东门举火为号。
方才还抵死禁止的军官暗自掂了掂分量，立即笑着让开楼梯，殷勤道：“大人们切莫担搁太久，小的在这里给你们盯着，断不会有人晓得二位来过。”
世人顿时一哄而散。
固然因朱琳渼担忧误伤百姓，只让用了三磅炮，但仅是大炮的巨响便让苏观生心中一阵慌乱。
蓝袍官员忙打断他，严峻道：“赵大人慎言，细心被人听了去。”
城下二三百步远处，上万名粤军排成十多列的横阵跪在地上，他们四周则是千余身着深绿色礼服的士卒，手持火铳气势汹汹地指着他们。
朱琳渼扫了眼册子上众官员“帮助粮米饷银”的数量，合计已超越五十万两。他叹了口气，道：“都早些捐出这笔钱，先帝或许便不会崩于贼手了……”
“多保重。”
朱琳渼笑了笑，顺手将纸条递给张家玉，“都记上吧。”
“赵大人说得是，我们当可如此……”
后者展开来看，只见上面蝇头小楷写了数百字，粗心便是刑科左给事中李为晌与太仆寺寺丞赵典向来以唐王所为不齿，但限于人微言轻，有力抵挡。此番陈王天兵讨逆，正顺天意得民气，二人将于天兴府道旁恭迎雄师入城。另二人备银八千两，以资讨逆雄师粮米饷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