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程吓得一颤抖,低头深思半晌,咬牙道:“店主,官府定是在强撑。
他朝鲁元厚拱手道:“店主,我们既然要做霸盘,便不该让人有其他购粮路子。不然会对粮价的涨速极其倒霉。
鲁元厚闻言从床上一跃而起,眯眼一算,这几日本身刚好自官仓买入一万两千石粮食。定是官仓已空!
老刀把乃是南靖城中驰名的地痞,鲁禀朝忙点头道:“爹,我免得了。”
柳程点头道:“少店主所言在理。不过官仓当中储粮本就未几,既只是想拿出来捞一笔,更不会将官仓卖空。是以流出来的粮米也定不会太多。”
他仓猝叫来柳程,后者仿佛也大为迷惑,正思忖着,便闻有管事镇静来报,“店主,方才官仓贬价了,现在一石糙米仅售八两三钱。”
他随即点头道:“那便买光这官粮。”他见鲁禀朝回身便要出门,忙将其叫住,“慎重点。记得,千万不能让我们的人出面。对了,你去找三里街的老刀把,让他带人去买粮。”
“这些狗官!我就不信官仓有多少粮。”鲁元厚怒了,明天九两,明天八两三钱,照这么下去粮价还不知会跌成甚么模样。
他指着鲁禀朝道:“去,持续收,把官仓收光为止!”
“爹,我昨日共收了六千多石官粮”鲁禀朝上气不接下气道,“但官仓仍源源不竭出粮。据闻,今儿官府还在城南和崇岭县加了两处粮铺,任人采办。”
“你说官仓在卖粮?”鲁元厚不由皱眉迷惑道,“就他们那点儿粮,连赈灾都不敷,怎会拿来售卖?”
眼下他手中现银已仅剩两三万两,想要持续做霸盘,就必须另筹集钱才行。
鲁禀朝急道:“柳叔,那狗官却比我们家卖得便宜!如此一来,世人皆去买他的粮不说,定会觉得粮米霸盘做不下去了,这粮价如何还能持续涨起来?”
“甚么不好了?”鲁元厚沉着脸道,“让你收买官粮,你昨儿一天都去哪儿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屋别传来儿子的声音,“爹,不好了!”
鲁元厚心中一阵沉闷,叮咛道:“去把禀朝给我找返来。”
“回大账,未闻城中有乱,该当还与之前无异。”
又三日以后。
“是,爹。”
他思考半晌,仍不得方法,摆手叮咛鲁禀朝道:“去,把你柳叔请来。”
他进了屋,先对鲁元厚躬身见礼,“店主,您找我?”
鲁元厚连续收了五天近三万石的官粮,市道上的粮价却一起跌到了六两六钱,他这才认识到环境不对。
一名鲁记绸缎行的管事轻叩鲁元厚的屋门,禀道:“店主,官仓又开仓售米了。”
“你懂甚么?”鲁元厚胸有成竹道,“官府定是想让我们信赖官仓粮米充沛,最后随他一起降落代价出粮。
鲁禀朝自昨日出去收买官粮,直到这会也没个成果报返来,因而鲁元厚便叮咛管事去看看官仓的环境,谁知竟他还在买粮!
半晌后,一名年近四十的干瘪男人随鲁禀朝而来,恰是鲁记绸缎行的总账房柳程。
“只要我再对峙数日,待官仓卖空,我必将米价抬至二十两一石。眼下这十多万两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小人建议,当脱手将官仓所售的粮食全数买下,根绝后患!”
他所说的霸盘,便是把持货源,节制市场代价之意。
鲁元厚说了官仓售粮之事,柳程摸着下巴眯眼道:“店主,依小人来看,这或是官府中有人意趁粮价高涨之时,售官粮以中饱私囊。”
次日凌晨。
“爹,您真是老谋……深谋远虑!”鲁禀朝在外屋镇静道,“官府的米铺本日皆未开张,买粮之人已排挤数里长队,此时正怨声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