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此处不由微微点头,此次沙定洲派军入广西援助丁魁楚或是个不错的机遇!
他忙慎重揖道:“下官领命。”
柳州在梧州西侧,恰是从梧州往云南去的必由之路。
但他眼下所要考虑的却并非广西一地,拿下广西以后,必将还要持续入云南安定沙定洲兵变。
“殿下这是……”张同敞只略一思考,便即大惊,看来辅政王底子没把丁魁楚、沙定洲之放逐在眼里,他所虑的都是如何防备其跑了!
“且慢。”朱琳渼忽想起一件事来,唤住张家玉道,“沙定洲的人马刚过镇安,要到梧州最快也得小半个月。
比拟起云南来,广西的地形、民气都对龙卫军更加无益,能在这里毁灭沙定洲五千人马,那今后在云南作战时能够少面对五千敌军。
他随即大声应道:“是!”回身调兵而去。
“索债?”
“你归去后将此信交给翟大人,要他广为联络桂地官员,联名催请桂王即位。详细细节我已写在信中。”
身后有拍门声传来,他没精打采地喊了句,“是卡斯罗吗?出去吧。”
而丁魁楚却说桂王在知府衙门,这定是其担忧朱由榔失落的动静传出,他会弹压不住广西局势,故而想出的应急之策。
不过他这应急之策却也不无好处,可否乱来广西军民不知,但起码能稳住沙定洲的兵马,令其有信心至梧州声援。
张家玉立即明白了此中之意,前几日澳门红夷竟派兵助丁氏反叛,广州间隔澳门天涯之遥,合法去找他们算这笔账。
“前几日桂王府又起大火,将王府烧为白地,有传言桂王殿下……有异。民气更是不稳。
他又担忧这通译程度不可,复请木芷晴以佛郎机语写了封公文,让他们带上。
“哦,另有,我们派去的二百多雇佣兵,包含九十名水兵兵士,仅剩二十多人还活着……”
张同敞愣了愣,忙拱手道:“回殿下,广西各地皆以丁氏大逆不道,俱盼朝廷匡乱。
朱琳渼又问张同敞道:“若我在梧州管束丁魁楚主力,再加城中内应,翟大人可有掌控拿下柳州城?”
信的最后一句是:如有不从,统统结果自大。
“不必了。”朱琳渼点头道,“一来我们要等等沙定洲,莫要把他的人吓跑了。二来丁魁楚既然诈称桂王仍在他手中,那恰好可将他架在火上烤烤。”
澳门,葡萄牙总督府。
“如此便好。”朱琳渼点头道,“你此番归去,奉告翟大人,让他临时按兵不动,只待沙定洲所部人马入梧州府以后,便立即率军南下柳州,堵截滇军退路。
而沙定洲占有云南百年,可谓树大根深,又兼滇地过半地区都由土司办理,朝廷在那儿的影响力大不如其他处所。
“即便未能攻取柳州也无妨。只要翟大人择地安营设防,待沙定洲部西遁之时,能拖他七八日便可。”
杜琛将那封信塞给了他,神采焦炙道:“没想到这个明国辅政王的军队竟如此能打,他们仅用了四五天便击溃了童以振的珠江防地,全歼守军三千多人。
“对,”朱琳渼叮咛道,“传令,全军转头向南,往澳门进发。”
待张同敞分开,张家玉一旁向朱琳渼道:“大人,是否仍马上拔营西进?”
朱琳渼又取出纸笔写了封密信交给张同敞,“对了,另有一时还需翟大人着力。”
一旁张同敞见辅政王殿下沉吟不语,又谨慎地出言提示,“殿下,您看这出兵之事……”
特别是现在另有翟式耜从北面共同,必得速胜。
张同敞大吃一惊,看了眼手中信盒,却不好细问此中启事,终究只得游移地点头道:“下官服从。”
朱琳渼闻言双眼微眯,他前日刚收到锦衣卫徐飞虎密报,说已助朱由榔顺利脱身,只是现困于梧州城内,孔殷难以脱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