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如此宽广的地形怎能伏兵。敌军竟列下薄弱的长蛇阵,就想凭此阻我雄师来路?”
顷刻间,一千三百多支猎兵铳、六百支燧发铳以及两翼的十五门野战炮几近一齐发作出震天巨响。
“是!”
很快,喷吐火苗的灌木又将四周的杨树引燃,顿时火光更盛。
因而他高举起马刀,大声喝道:“每斩敌一名,赏银十两!都跟我上!”
丁魁楚看他周身风尘仆仆的模样,又抬眼望向四周地形,不由冷哼道:“世知还真是谨慎,如此一马平地之地也要刺探敌情?”
“部属遵令!”钟鸣远刚走出两步,旋即又回身返回,游移道,“督堂,陈王主力不过四五千人,而眼下这伏兵即有此数,莫非……他们放弃梧州来此?”
钟鸣远本想说,“敌军定有诡诈,当收拢阵型谨防,以待大炮运抵。”但终是只张了张嘴,拱手而去。
未等陈课拜别,忽有丁魁楚的侍卫指向西侧高喊。一世人等忙转头望去,就见远处那片杨树林中冒出滚滚浓烟,又半晌间,已隐见火光蹿出。
实则朱琳渼早已令人封闭了苍梧四周统统的门路,任何人临时只能北去不准南返,他那些探马眼下都聚在苍梧四周急得打转。
丁魁楚不再理他,又转头问陈课道:“克日派去梧州的探马有动静了吗?”
一百八十步!
就算丁魁楚再痴钝,此时还能不知这是有人放火?也就是说四周定有仇敌伏兵。
忽而就见敌阵中冲出一队盔明甲亮的人马,直朝龙卫军防地扑来,他忙回身对朱琳渼道:“大人,有敌军……”
……
他又向身后望了一眼,平坦的荒地上仍无人影呈现,心中不由长叹,朱由榔这小子,关头时候就掉链子。难怪汗青上永历朝坐拥李定国这般大将,还是未能挽回大明败局。
二型猎兵铳的射击精确性无庸置疑,几近超越三成的米尼弹都正中目标。燧发铳虽大多射偏,但也起码带走了六七十名敌军的性命。
就在此时,东侧和北侧又有麋集的军鼓声传出,整齐的鼓点敲得丁魁楚所部心中一阵发慌。他们不由地停动手中行动,循名誉去,就见火线俄然冒出一队身着深绿色礼服的人马,行列划一,排成一字长蛇阵,将二里多宽的来路堵死。
他却不知,那林中低矮的灌木虽不能藏人,却有大量浸了火油、硫磺的麻布草绳之类安排此中,离得稍远些底子看不出来。
龙卫军的炮手们紧盯着面前不竭靠逼近的敌军,此时相距已不敷二百步了,但仍未见开炮的令旗。
“快看!”
他整了整衣衫,用马鞭安闲向前一指,大声号令陈课道:“令你率前锋营敏捷冲开北侧敌阵,为雄师扫清门路。”
此时忽闻要结阵,前队才仓猝寻觅中军,中军急着联络后队,举目望去却发明竟都还在数里以外。一时候底层军官有的号令后退与大队汇合,有的号令原地结阵防备,场面顿时乱作了一团。
但之前他见此地一马平地,便不竭号令急行军,他部下人马在军官催促之下哪还顾得上甚么队形。一万四千多人马按照各自脚程分歧,早已将步队拖成了一条五里多长,稀稀拉拉的散列。
“部属遵令!”
他仓猝圈住坐骑,喝令全军停止进步,当场结阵迎敌。
“部属细细看过,林中绝无非常!”
朱琳渼点了点头,收起望远镜,自是早也看到了冲过来的敌军。
密如骤雨般的铅弹立即劈面狠狠撞上了陈课所率的前锋营。
张家玉看着望远镜中丁魁楚那乱糟糟的雄师,心中不由微微点头,距敌仅一里不到,恰是开炮毙敌的良机,却不知辅政王殿下为何只让炮营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