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堕入本身的迷思当中,硬是忽视了伤者需人顾问这一层,更不说另有他将来的大舅哥伴随在侧。
朱琳渼看着她胸前绷带上的殷红,柔声道:“你可晓得,郎中说你伤得甚重,若熬不过昨晚,恐怕……”
木芷晴慌乱道:“大哥,你瞎扯些甚么?我如何会喜……”她又转问道,“你何时醒的?”
言罢,他便逃也似的分开了军帐。
他随即又浅笑道:“万幸你扛过来了,不然……我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了。
他说着,心疼地用手指轻抚那抹血迹。木芷晴立即如触电般一把拉过被子将绷带挡住,脸又更红了些。
木靖憾然叹了口气,“二妹,你最是聪慧,侯门深户岂是我们木家所能企及?
又是一阵沉默,朱琳渼蓦地省起该让医兵检察她的伤势如何,刚要呼喊帐外的石霖,转头间正看到木靖倦极而眠,因而站起家道:“你等一下,我去叫医兵来。”
先前那人却没眼色地接道:“是了是了,传闻辅政王殿下甚是感激,因担忧‘那夫人’的伤势,昨夜守了她一宿,足见殿下……”
……
她依在他臂弯上轻啜两口茶水,只感觉如甘泉入腹般清甜,又觉背靠处暖和而又结壮,顷刻间,令她竟生出了“一辈子就停在现在便好”的动机。
木芷晴强忍心中苦涩,抬头道:“殿下,我这般在军帐中养伤,却会影响雄师战事。”
“且我们并非汉人,便没有那家的婚事,亦无能够嫁入皇家。有些事,人力不成为,便是连想都不该想……”
中间另有一人凑过来满脸堆笑道:“那兄却装胡涂。您那夫人……哦,未过门的夫人昨日救了辅政王殿下一命,何愁今后不会高官厚爵?”
朱琳渼却未想到,木芷晴醒来后最早问的竟是他的安危,当下便觉心被人用力攥了一下,加上他彻夜未眠,半晌才恍然道:“我没事。全仗木女人为我挡下一箭,不然我已死在当场了。只是却害得你……”
便又是沉默。
“你……”沉默很久,二人一齐开口,刚说出了同一个字,便又都噎了归去。
“已轻了很多……”木芷晴轻咬着下唇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