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甚么时候了?”郭城问道。
三管齐下,第一是打通阮主小妾吹枕边风,第二是用占婆、真腊二国打单阮福澜,这第三嘛,便是绝了阮氏的后路。
正厅中的堂倌还没睡,听到内里的拍门声嘀咕了一句,口中便骂骂咧咧的道:“股怒溪哇啦,莉莉瓜儿卡贡,旅游木跨哈,洗机子哇,椅子毛,黑他桌子!”
闻着一屋子满满的汽油味,郭城问道:“都弄好了么?”
阮福澜道:“是占婆,那明使要去占婆宣抚。欲合真腊、占婆之力,交关暹罗。父亲啊,如果如此,我们还怎的图这二国。”
仆人看了一眼,道:“小人这就去探听一下。”
可现在,这眼看着要到手的肥肉,俄然被大明这搅和了,他如何能不怒。
郭城从五百精干当中只选了最精干的六人,每人两把刀,一壶油。
此时,内里天光已亮,那出去刺探动静的奴婢又仓促回宫,口中道:“不好了,主上,大事不妙了。”跑到阮福源书房的门口,将郑氏使者被烧死一事汇报。
郭城听内里叽叽歪歪的,归正也听不懂,他一个字不说,只是大力的拍门。
熊熊烈火很快便轰动了楼里的客人,内里烟雾环绕,顿时乱做了一团。
郭城带着六小我,此时正缩在江旁的一处凹地里,每人都是黑巾遮面,手中带着一把明晃晃的倭刀,腰里别着一个水壶。
“父亲,父亲……”阮福澜大惊失容,从速去扶。
一旦获得这两块地,进可与郑氏争锋天下,退可盘据一方。
阮福源反倒是安静的挥挥手,道:“晓得了,你出去吧。”等那老奴走后,他对宗子道:“此必是那明使之手腕,想不到年纪悄悄,却如此老辣!”
阮福澜低声道:“父亲,还记得玉叔前几日手札中说的么,他说的公然不错,大明真的有那种船,不靠风不消帆,在大海中跑的敏捷非常,且不管顺风顺风,皆可畅游,涉江海如履高山。”
老奴也喜极而泣,道:“主上还觉得至公子被歹人绑了去,一早晨都没睡好。”
阮福源听了这句话,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没事,你别急,听我说!”阮福源静坐了几分钟后,终究将心境规复安静,内里的太医也已经跑了过来,他一挥手将太医赶出去,道:“澜,为父气急攻心,并非是病,太医也治不好。若我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广南阮氏的江山,就落在你的肩膀上了。”
他担当父祖之余志,辛苦运营广南二十余年,此生最大的目标便是吞了占婆和真腊东南的高棉,这两块膏腴之地是他的禁脔,早已不容任何人介入。
“甚么?”阮福源瞪大了眼睛问道。
“儿子领命!”阮福澜跪伏于地。
几人便憋着身子持续缩在江边,一动不动,虎狼一样的身躯完整和玄色的夜幕融会在了一起。
“父亲!”阮福澜俄然跪倒在地,拱手道:“儿子请父亲,交好大明,当即接管大明天子的册封,再不要胶葛郑氏了,不然的话,悔之晚矣。对我广南来讲,另有更加倒霉的动静!”
“是的,父亲!”阮福澜道:“无怪乎父亲在大海上找不到孩儿,昨日凌晨儿子和那苏白衣乘船从富春外的海面解缆,至晚便到了大明琼州岛,在那边吃了晚餐往回返,现在方才到岸。”
阮福氏内院,阮主是个白叟,每天都有夙起的风俗。因为昨日宗子去见大明天使后便落空了踪迹,以是他一夜没睡好,早上又起了个大早,看着都会的西北风模糊有火光冲天,却又看不太细心,便问身边的仆人:“那是如何了?本主如何看着像走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