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吏部尚书李日宣紧接着拥戴:“九边精锐,朝夕颠覆。不彻查误国之奸臣庸吏,无以挽回民气。”
崇祯点头:“刘泽清、左良玉需围歼内寇,不准。宣大残破,无可用之兵。”
“陛下,李尚书勤恳用事,两年殚精竭虑保持国事已经实属不易。能供应雄师安然不见错误已经可贵。请陛下宽待大臣,收回成命啊。”
都察院左都御史霸道直道:“陛下。松山败北,盖因总兵王朴、吴三桂临阵脱逃。乃至于军心大乱,由此败绩。欲稳定边陲,首当整肃民气。臣请诛王朴、吴三桂。查中枢、辽东,有碍边事者。”
……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悄悄地察看,朱慈烺比统统人都多了一份沉着。
周延儒太使乖,做事太顾忌己身,陈新甲忠心魄力不足但才调不敷。至于朝中其别人,更是连这两人都不如。
直到一个年青的身影缓缓从屏风外走上大殿。
崇祯慌了。
周延儒一番话说得模棱两可,含混之极。但比起一群私心众多光拖后腿的其别人而言,崇祯听了好歹打起精力。
李侍问自知结局,颤颤巍巍地将头上乌纱摘了下来,蒲伏在地上,安静隧道:“陛下。老臣无能,迟误国事。请陛下许臣乞骸骨,归乡里。”
“臣附议!”
“石柱兵劈面张贼,调拨委实艰巨。”崇祯又是否了:“广西土兵不错,另有京营。兵部议一议,安稳辽东吧。”
崇祯直愣愣地看着李侍问:“现在国事如此告急,国库内里,就再也拿不出赋税了吗?”
内阁诸位大学士,六部都察院四寺等一干尚书侍郎正卿少卿等四品以上的官员纷繁被召入宫中扣问。
殿上已经没人再体贴太子读书之事了。
周延儒说得不错,锦州还没有被攻破,洪承畴出兵,本来就是为了得救锦州。辽东防地,只要锦州宁远尚在,辽东之事,就没有腐败到无可清算的境地。
只是……
朱慈烺笑容浮上冷意,冠冕堂皇的标致话谁不会说,议事定夺的时候一个个不见踪迹,这会儿攻讦倒是努力。
崇祯的神采由此也更加尴尬,淡然到了刻毒。
而最最首要的是……
殿内稍稍温馨了下来,首辅周延儒硬着头皮,上前道:“陛下。辽东军务一定没有转圜之余地。锦州被围未破,吴三桂虽临战退兵,但主力犹在。先安抚火线将士,火线缓缓调拨兵马,筹集粮饷。应有规复之望。”
户部尚书李侍问出列,缓声道:“陛下。若调拨九边之兵,广西土兵,再清算京营。国库已无赋税足用。”
崇祯就连这么一点点希冀都只能是妄图了。
崇祯强作平静的神采终究垮了下来。
陈新甲满脸愁苦之色,道:“兵部议请陛下施恩皋牢山东刘泽清部、湖广左良玉部。抽调宣府大同之兵马,择选京营精锐,赴辽东救济。”
“清算辽东军务,兵部群情如何?”崇祯看向陈新甲。
首辅周延儒,左都御史霸道直,兵部尚书陈新甲,佥都御使刘宗周等人纷繁劝说崇祯收回成命。
“陛下……”
崇祯吃紧带着慌乱的陈新甲去了乾清宫,慌乱间,没人重视到朱慈烺竟是也在队尾,冷静上了殿。
殿上堕入了死沉沉的沉寂。
但实际是残暴的。
崇祯现在已经沉着了下来,松山一败他痛心非常。乍然听到动静,已然慌乱失措,差点走上了赌徒心机。企图再采集余力再次一搏挽回局面。
李侍问苦涩道:“国库粮另有六万石,可用之银不敷两万两。回禀陛下,此赋税只能供三千兵马三月之用。”
陈新甲面色微白,此次松锦大战他多有催促,使得洪承畴仓促出战,多有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