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侧妃亲手煮着梅花茶,时不时闲话拉家常,邓铭是个急脾气,没说几句话就不耐烦了,瞪着杏眼说道:“吕侧妃有话就直说,如果赏雪赏梅我就归去了——又不是你东宫才有雪景看!我秦王/府的花圃比东宫还大呢。”
这是马皇后对大明帝国最后的保护。
吕侧妃只到手把手的教她,“老五常常开药方,你找人临摹他的笔迹有甚么难的?记得写的动情一些,王音奴如果不呈现,他就寻死。再偷一个信物一起送去。然后你随便找个男人赴约,迷倒王音奴……然后捉奸在床,逼王音奴羞愤他杀。”
邓铭心动了,游移道:“但是王音奴在燕王妃的山庄里,徐妙仪心机周到,山庄几近水泼不进,我鞭长莫及。”
吕侧妃伸出一个巴掌,“这就是最苦涩的鱼饵。”
又是一阵慌乱,周王朱橚晓得医术,几根针下去,将太子唤醒了,这时胡善围带着太医出去,太医诊脉过后说道:“太子并无大碍,就是连日劳累,加上病体尚未病愈,故眩晕倒地。”
吕侧妃可惜的说道:“实在我前次真的是为你好,但是你和秦王太心慈手软,只是打伤了秦王妃,本来这事帝后都懒得过问的,不料燕王来搅局,带了五万北元降军回都城,皇上为了怀柔这些北元人,就压着秦王赔罪报歉,迫使伉俪重归于好,给王音奴撑腰。”
“铭儿!醒醒!”
枕头恰好砸到了朱樉的面门,从小就让着邓铭,他并不往内心去,仍然摇摆着她的肩膀,“宫里敲响了云板,五城兵马司半夜走上街头,四周张贴布告,皇后娘娘归天,皇上罢朝三日,快快给孩子们换上孝服,我们要进宫举哀。”
邓铭神采一动。
马皇后太熟谙本身丈夫的脾气了,胡惟庸、李善长谋反案连累着甚众,朝中血流成河,诏狱里挤满了罪臣,日夜哀嚎不断。独一能劝止洪武帝放下屠刀的只要马皇后,马皇后一死,第一个不利的就是太医。
邓铭鼓掌喝采:“公然奇策!如果王音奴忍辱偷生,不肯他杀赔罪,帝后也不会容一个失贞的女人当王妃!到时候也会赐她一死,以保全皇室的名声!”
人到中年,邓铭仍然明艳动听,只是眼底的青黑连脂粉都粉饰不住,身子也较着清减了,应是王音奴即将回□□,比来表情不佳的原因。
芙蓉帐里,好梦被枕边人秦王朱樉吵醒了,邓铭闭着眼睛伸直着身子,愤怒的顺手将枕头扔畴昔,“滚!不要打搅我睡觉。”
吕侧妃冷冷道:“如果得逞,邓铭当了秦王妃,凭她的脾气,终究翻身当了正室王妃,必定要摆一摆长媳的架子,压燕王妃一头,秦王和燕王都是疼媳妇的,两个王爷必定反目,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如果邓铭没有得逞,我们就主动把此事捅出去,邓铭获得严惩,扳连卫国公府邓家都造贬斥,秦王必然因治家不严再次圈禁皇陵,皇上今后对秦王绝望,我们东宫就少了二皇子这个劲敌。成与不成,对东宫都是无益的。”
“大哥!”皇子公主们也都围了畴昔。
邓铭一愣,“用手?”
吕侧妃说道:你就不能放出钓饵把鱼儿调出吗?”
吕侧妃笑道:“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马皇后走了,洪武帝守在老婆尸体中间,不眠不休,不饮不食,皇子公主们跪求劝食,特别是东宫太子哭得最为惨痛,他前几日和朱允炆在御书房雪地里给教员宋濂讨情,朱允炆年青力壮,一碗姜汤没事了,但是朱标身材虚一些,染了风寒,即将病愈时,又碰到马皇后国丧,病体不堪重负。
朱标端着燕窝粥,跪在洪武帝膝下,“父皇,您就用一点吧。”
吕侧妃又附耳说道:“我们都是做侧妃的,有些话就开门见山了。东风赛过西风太轻易,而西风想要赛过东风就难了,我们必须心狠手辣,不放过任何机遇,才气无往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