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王爷还活着!”忍冬终究把话说完整了。
众宫人从速跟从,玉太妃却将他们挥退:“守内里就好。”
她太孔殷、太惊奇,乃至于声音哽在喉间,发不出来。
“现在?”这会儿虽没下雪,可入夜今后外头更冷了。
玉太妃看清了,这是一盘紫檀木手串。
“好,好。”吴漱玉喃喃两声,“另有呢?”
屋里原站着一对奴婢,闻声躬身,退了出去。她是太妃身边的一等宫女,这些小奴婢都得听她的。
忍冬建议:“太妃,我们何不正大光亮召他进宫垂询?”
“霍叔叔?”玉太妃抓着忍冬的手,指甲都几乎掐到她腕里去。忍冬倒抽一口冷气,却点头道:“恰是!他特长串给我,又说、又说……”她口齿也打抖了。
“霍先生没说。”忍冬小声道,“他就想晓得您是否安好?”
“说呀!”玉太妃急得要命,这个不经事儿的忍冬!
玉太妃伸手按在假山的白石上。石头很凉,像是能把掌心按住,可她心头倒是滚烫一片,恨不得飞出王宫去。
一股子冷风兜头吹来,终究给她热胀的脑袋降了降温。
玉太妃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去。
用到一半,忍冬从外头出去了,将几包点心放到桌面上,而后看着她直笑,不说话。
“哪来的?”她颤声问忍冬,“这是、这是……”
可吴漱玉还是冷静嚼着吞了下去。童渊族人喜食羊肉、驼肉,大家称香,但她靠近只觉腥膻,连碰都不肯碰一下。
今晚的茶水仿佛很烫,玉太妃喝了几杯,心躁不止,鼻尖还微微冒汗。
吴漱玉瞪她一眼:“取披风来,我要出去逛逛。”
“是王爷的。”忍冬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也有抑不住的狂喜,“我下午在点心铺见到霍东进了。”
摄政王颜烈不知何时站在柳树边,披着皋比大氅,丰神俊朗,眼透精光。
前头就是湖畔,玉太妃也感觉所立之处太空旷了,因而回身走进了假山。
经历了最后的狂喜,玉太妃内心也有迷惑:父亲既然没死,这么多年都去了那里,为何没传来一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