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喜道：“那敢情好。”
“问你话呢！”
世人绝望：“本来端木大人也认不出来。”
奚国与铎国分歧，并没有顽抗到底，是以颜枭特颁此令，以示对奚人的刻薄。可惜这号令流于纸面，颜枭本身都不在乎，童渊族高低也没有当真履行过。
瑶姬看了端木景一眼，失了赤色的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只是乖乖捋袖。
江大人站了起来：“端木大夫如何来了？”
江大人满脸黑气：“四百两银子！”
是可忍，孰不成忍。
他语气和神情都很欣喜。
端木景怜悯道：“江大人，你花了多少钱买下这侍女？”
江大人一窒，神采又黑三分：“你生过孩子？”
燕三郎从他包厢门口缓缓走过，闻声内里贺大人道：“这端木景献龙夏鼎有大功，一下升作金部员外郎，啧啧，此后要另眼相看了。”
“四时牙行。”
瑶姬公然依言仰首。
那女子忍痛，叫都不敢叫喊一声：“贱奴是瑶姬。”
边上那位贺大人提示他：“错了错了，端木大人献宝有功，又升官儿了。”
端木景问这侍女：“几岁了？”
江大人嗯了一声，灌了口酒，脸上仍有不愉之色：“承你吉言。”
“贱奴笨手笨脚，服侍酒宴都不会。”江大人说到这里看向端木景，“咦，对了，端木大人也是奚人，畴前可曾见过这个贱奴？把她卖给我的人牙子吹得天花乱坠，说她是奚国的瑶公主。也没觉出有甚么分歧，却比浅显侍女更笨拙。”
瑶姬头都不敢抬起来。
端木景又道：“这是个假货还好，先王曾经命令，各级官员不得私纳前奚宗室后代。江大人，她若真是瑶公主，你可就违令了。”
另有一人问：“这公主的滋味，比起浅显侍女如何？”
江大人又踢了瑶姬一脚，正要催她畴昔，俄然有个声音插了出去：“哟，江大人！”
端木景乃至还当真想了想，“奚王宫的确曾有个瑶公主，不过奚国毁灭时她才四岁。这都畴昔了二十二年，人的面孔会变的嘛。”
端木景还在打量瑶姬：“你这个侍女一看就是出产过的，气血亏虚，到现在都没有规复过来。”
不独是他，在坐的都晓得，但先王是二十多年前颁下这道号令，时候长远。当时颜枭方才兼并奚国，一口气颁了二十余道法律，这是此中最不起眼的一条。
端木景轻咳一声：“打碎了可就不好退了。江大人您这笔买卖才做了十天，人牙子瞒报又造假，能够退钱的。”
私底下谁都不在乎这条法律，却不能拿到台面上来公开鄙视。
敬完一圈，他也就串好了门儿，往回走了，这过程中都未几看地上的侍女一眼。
世人皆笑。
瑶姬只得道：“生过两个。”
那位连夫人也在一边帮腔：“快三十的女人，没生过孩子的有几个？”
本来端木景捐官只得了吉利大夫这么个不起眼的职位，现在连跳好几级，捞着一个肥缺。
“瑶公主啊？”端木景就是奚人，这群童渊族的官员在他面前欺负奚国王室，他却面不改色对侍女道：“抬开端来。”
端木景笑道：“你们道瑶公主这称呼如何来的？她左臂上有个胎记，光彩红润如莲花，当年的奚太后称她是瑶池仙葩，是以得了这个好听的名号。”
江大人不语。
江大人想想也是这个理儿，脸上的肝火就缓了下来。四百两可不是个小数量，在安涞城能够买个好铺面了。
他就是看上奚国瑶公主的名头图个鲜，没想到买到假货不说，还是个二手、三手货！
江大人沉吟一下，才摆手：“心领了，这点儿小事就不劳烦端木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