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过是十7、八岁的少年，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两手血肉恍惚，十个指甲也被拔掉了五个，洒上椒水。
……
章太医一个激灵，从速爬起，伸手给木老夫人号脉。
“如何！”铁太傅被他吓得魂儿都没了，“出甚么事了，恶化了吗！”
“你们在安涞城另有多少人？”颜焘诘问，“其他据点在哪？”
木夫人的车里处所就那么大，再挤进两个大男人就很拥堵了。
亲兵拿起铁钳，要再拔他一枚指甲，俘虏顿时叫道：“我真不晓得，我们只听令行事，他向来不说打算！”
“是宫里的侍卫，但头盔围挡遮住了脸面。我只听忍冬唤他‘李侍卫’。”
颜焘就盯着这俘虏，冷冷道：“好，很好。把他提出来。”
颜焘一看，竟然是铁太傅到了。
他一指路边的堆栈，亲兵就将堆栈大门踢开，把俘虏提了出来。
“我不清楚，不是我经手！”俘虏大呼，“端木大人谨慎，我们每人只晓得分内之事！我们没参与的行动，一概都不清楚黑幕！”
颜焘沉吟。治好了木夫人，却劫走了玉太妃，劫匪这是甚么意义？
铁太傅怔怔道：“这毒机能自行消逝？”
“是。”章太医点头，“症状都是一样，只不过木老夫人发作得急。”
“我！”铁太傅板着脸吼他，“快救阿婧，快快！”
“那当然不能，必定是报酬解去。”章太医回想道，“先前有人上车了，把我打晕。”
话未说完，俘虏就“啊”地一声惨叫。
两人都看清，木夫人、侍女和章太医都昏倒不醒，车厢底部被利器划出一个好大的圆洞。这让车上能站人的空间更小了。
“啊，没有，没有。”章太医定了定神，“待我再看看。”说罢翻过木老夫人的手看指甲，固然不是安康的粉色，但也不再艳红如血；再看下眼睑，那些浅绿色的血丝也不见了。
“恭喜太傅。”章太医笑道，“木老夫人身上的毒已经解开了，再没有生命伤害，前面只要谨慎将养几日，也就规复了。”
“哎呀！”他两根指头一搭，就叫喊了一声。
“我不晓得她们中毒。”他痛得脸上肌肉抽动，“没传闻针对她们的行动！”
铁太傅长长叹一口气，再看掌心，涔涔地满是盗汗。
宫中侍卫已将铁府的变故禀报王廷，铁太傅也在宫里，闻声老婆莫名毒发，当场就炸了，一起飞奔回府，到六小道口恰好瞥见自家马车。
边上的百姓也是夹道夸奖，端方连连摆手：“不必，举手之劳罢了。”
铁太傅和颜焘异口同声：“甚么？”
还活着！铁太傅长舒一口气，还活着就好！
恰好外头亲兵来报：“大人，俘虏招了。”
骏马冲过，没碾到人。
“仿佛是的。”章太医道，“我守在太妃和老夫人床前时，听忍冬翻开窗帘，对外头喊‘李侍卫，你快上来搭把手’，那人就上来了。”
劫匪是从这里跳下去的？颜焘蹲下来查抄圆洞。为何没人瞥见劫匪从车下出来？
“等等！”目睹虎钳又至，俘虏浑身一颤抖，“明天官兵包抄望江楼之前，我、我瞥见端木大人神采大变，一个劲儿念叨‘太快了，起效不该这么快’，连续说了好几遍。”
颜焘急问：“甚么人？”
谁也没重视到，端方在人群外兜了个圈子，又悄悄转返来，跳进了堆栈的后门。
颜焘在他面前站定：“端木景要去那里？”
这时，北向又稀有骑疾走而至，为首之人不待马儿停稳就跳了下来，直接冲向木夫人的马车，口中大声道：“老婆子！”
颜焘使了个眼色，身后亲兵就奔了出去。打铁要趁热，斩草得除根。安涞城接下来几十个时候，恐怕都要在腥风血雨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