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和镇北军的战力但是有目共睹。燕三郎挑眉,等他说下去。
千岁却道:“怀王若偶然兵变,如何会怠慢你?”
萧宓喝够了茶,又叫人换成了酒。冬林酒家的白瓷杯子很小,一杯尚不敷一两。酒很香,萧宓仰脖干了一杯,热辣一下满溢心头:“怀王此人,就连护国公都有些顾忌。”
千岁噗一声笑了出来:“你们老萧家和他八字犯冲吧?”萧家父子把人往死里坑啊,一次比一次狠,也难怪怀王对萧家王朝心胸恶感。
韩昭身为护国公,当然不会只站在武将态度上说话。
“如果挟制暄平公主的主使并非怀王,我现在派兵,只会把他逼上反路。”萧宓面色冷肃,“以是重中之重,是肯定季楠柯到底为谁效命!”
“幕后主使是不是真为怀王?”萧宓脸上有忧?之色,“护国公反对出兵攻打,实在另有一样说法。”
这一点,他不能放心。
千岁喝了杯酒:“杀错了?”
“司家世代镇守西疆,和西边的胡獠国胶葛了一百多年。”萧宓沉声道,“护国公获得切确动静,近年来这两边走动密切,胡獠已向司达光派出使者三次。”
他顿了一顿:“如果只是司达光造反,我另有掌控弹压。但是胡獠觊觎我西境草场已非一两日,一旦这两边勾搭就是遗毒无穷,西境不知要再打多久的仗。”出门在外,他也不称“孤”了。
“这个,就是我登基之前的旧事了。”萧宓挠了挠头,“八年前,大卫爆出一桩贪腐大案,王廷连累者甚众,此中就有副相王群。那是怀王八拜之交、过命的兄弟,畴前于他另有拯救之恩,但先王大怒之下斩了王群,过后才发明他的罪名都被构陷。”
他随连容生通研各国政史,知王群其人满腹经纶,有治世之才,二十七岁即官拜副相,如果假以光阴,宰相之位必是他的。可惜,遭奸人馋言所害。
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这就叫尾大不掉。千岁猎奇:“既如此,为何还要我去天牢?”
“另有一桩。”萧宓轻咳一声,“我兄长在位时就想收回兵权,怀王天然不肯,他就调怀王去打褐军。成果说好的救兵迟迟未到,怀王在小南山被褐军围困了半个多月,城内物尽粮绝,苦不堪言,次子司文彬战死,他本身也受重伤。传闻每到刮风下雨,他的旧创都会发作。自此一役,怀王就不肯听王廷变更了。”
千岁凤眼微瞪:“今晚月色这么好,你要进地牢?”
……
千岁看了燕三郎一眼,见他点头才道:“好吧,你想问出甚么?”
千岁目光流转:“韩昭没给你支个招儿?”
“大卫内忧内乱,前后经历侵攸国、父王薨、褐军叛逆、护国公发难,最后我登上王位。前后三年,怀王除了剿褐以外,其他时候都是按兵不动。”萧宓缓缓道,“护国私有言,怀王若真故意卖国投敌,早早能够成事,不必比及本日。”
“护国公说,起码要肯定幕后主使是怀王。”萧宓冷下神采,“如果真是他所为,最好就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行动。”
燕三郎却已经听明白了:“你是怕这两刚正在眉来眼去,你举兵去治怀王,反而把怀王和西境直接推动胡獠国的度量?”
燕三郎传闻过王群。
萧宓连声感喟:“这两件事,都是萧家对他不住。护国公说,贰心底还是向着大卫,只是意难平。”可他能如何办,他也很委曲啊。这两笔烂账都不是他做下的,但他现在就得为父兄来承担结果。
“孤这里自有妙手。但是季楠柯此人奸刁成性,事前又用术法减弱了痛感,不管施重刑还是秘术,都不能迫到他完整崩溃。我能觉出,他有所保存。”萧宓深深凝睇着她,“千岁女人,还要请你脱手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