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燕三郎来了兴趣,“他家买卖如何了?”
他的点评都很到位,绝非浮泛夸奖。杜夫人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听他这么不着陈迹地雅捧,内心也舒畅很多。
车行期间,地保笑道:“燕公子如果喜好这里无妨买下,小人能够作其中间人,代价包您对劲。”他是个大班,当然要好好凑趣面前这位邀景园的仆人。
买卖人老是缺钱的,手里哪有这么多现金流?更何况十个贩子九个贷,血本无归最可骇,还要连本带利还钱!
杜夫人想都不想就苦笑:“这一关?唉,若只要这一关就好了!”
“您也晓得,我王大婚期近,盛邑起码会热烈大半年时候,百业昌隆,货色也能好卖。”杜夫人眼睛又红了,“哪、哪晓得他俄然胸痹,船、船队也沉了!”
“多少钱?”
“周家主做远洋买卖,在西海有一支船队,传闻船只过百,从外海购入各种奢贵,再贩到陆地出售。这买卖本来风险极大,外海风波无常,动辄船毁人亡。但周家一向做得顺风顺水,鲜有传闻赔钱。成果……”地保耸了耸肩,“前天海上的动静传来,周家船队全军淹没。”
燕三郎微讶:“周家大宅要出售?”
“我家的船队在西海上出事了。该运回的货色,一艘都没能泊岸。”杜夫人幽幽道,“二十几万两银子的货,一下就打了水漂。”
燕三郎叹道:“怕是家眷那边都不好安设。”
燕三郎让地保存在大厅吃茶,他和杜夫人去走一走。
划子抵抗不了大风大浪,能出外海远洋的船只都大,一条船上起码三十人,百多条船就有海员几千人。
周家的门面当然气度,黑檀木大门高达两丈,明示着仆人的职位和身份。不过现在只坐着一个老门房,无精打彩。
这类朱门大宅,一修几十年,祖孙几代接力都不希奇。燕三郎本身所住的邀景园,补葺期一样长达百年。
“两万七。”地保竖起两根手指,“他家缺钱缺得紧,您如果看中了,我有掌控给您再砍到两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