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头也不回。
男人擦了擦楼梯口,抹出了一手血。他也不在乎,顺手一挥,血迹就不见了:“方才走得太急,来,我帮你重新措置伤口。”
“没有玉轮,就不好辨认方位。”
“惊骇么?”
“不急。”燕三郎四周看了看,跳进一堵矮墙。墙后是一丛老竹,墙上有个二尺见方的气窗――这里本来有个小小的院子,厥后院子被人拆掉,只留下几面残墙。
“无妨,说回挟制你的人。”男人转移了话题,“你大病未愈,他们还连惊带吓,这事儿就算完了?”
他扶着涂杏儿上榻,行动轻柔,又替她撤除衣袜,盖好被子。
男人就坐在她床边,凝睇她的睡颜好久,才站起来走了出去。
奈罗的项圈里,仿佛有个芝麻大的东西蠕蠕而动,朝着方才顺脖流下的一点血渍而去。
他反手带上门,踱下楼梯,脸上的温暖一下不见了踪迹,只沉声道:“出来。”
楼梯口有灯光,但这东西如果放在狼或者猫等有毛生物身上,恐怕连男人都发觉不了;不过么,奈罗恰好浑身光板无毛,这么个比虱子还大的玩意儿黏在它皮肤上,那和放在秃顶上一样显眼。
千岁悠悠道:“最好海神使先给我们探探路,让我们拣个现成的便宜。”
白苓跟在他身后,好一会儿开了口:“咦,这不是我们入住的堆栈么?”
燕三郎目光一闪,没有吭声。
下过两天暴雨,今晚可贵放晴。可现在去看天空,月光不知何时遁去,漫天乌云密布,黑沉得不见一颗星子。
涂杏儿乖乖任他摆布,神采微红,却道:“铭哥,这处所名为桃源,传闻出去的人都出不去了。”
少年只答复一个字:“等。”
潘涂沟今晚刮起一阵怪风,惊扰了很多住民的好梦,可惜动静虽大,转眼即逝。大师出来看了会儿热烈,也没见到甚后续,因而打盹虫又占了上风。
不过燕三郎躲在墙后往外窥测,倒真不轻易被街上人发明。
男人也不再说,将那物扔到地上一脚踩死,这才接着给奈罗治伤。
那灯光不亮,却让民气安。
奈罗立即趴低,蒲伏在他脚下。此人刚把吸饱鲜血的旧布换下,目光扫过它脖颈,俄然“咦”了一声:“这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