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
“因为……”汪铭直叹了口气，“这就是稍晚会呈现的场景，我不过预演给你们看看。”
这一剑轻灵迅快。
白苓和燕三郎都明白这是甚么意义：“海神使和饿鬼众侵入桃源了？为何不像对于我们一样，将他们带离桃源境？”
此人耸了耸肩：“随他如何叫。”
“那些是迷藏国的幽魂，借助人类的皮郛穿过界垒、来到人间。这么多年来，他们一向锲而不舍，寻觅……”
此人缓缓靠去柜台上：“我是把守桃源境的人。”
“公然。”少年的声音平平平淡传进白苓耳中，“这里仍不是桃源！”
掌柜没理她，只是转向燕三郎，答非所问：“那里暴露了马脚？”
“凡事都有例外。那几人也是恶鬼，我事前竟未发觉，反被他们杀掉鬼王、聚众逃出。”他终暴露凝重之色，“你喊他们甚么，海神使？”
燕三郎点头应了一声“好”，就向楼梯走去。
回想起来，燕三郎也有些惊奇。垂死之境的入口四周，竟然有个地缝直通饿鬼道！
他走去门边，缓缓合上了门扉。“我的职责之一，是看管饿鬼道界垒，使那边出来的东西不能逃进人间。是以，他们恐怕很快就会残虐桃源了。”
“你们也看到了，越界过来的饿鬼数量过量，会对界垒形成威胁。”汪铭直叹了口气，“我需求有人按期出来，帮我清理饿鬼。”
这两字说出来，掌柜就长长“哦”了一声：“是我偷懒了。”
“都有。”
他摊了摊手：“你们都是有求而来，无妨就将这看作是试炼罢。”
但是快到掌柜身边时，他剑尖一挑，径直朝掌柜刺去！
话音刚落，掌柜就给他悄悄鼓掌：“察看入微，好。”
此人笑了笑，神态是无可无不成：“随你如何叫。”
这话说出来，汪铭直的神采就不如本来安闲了。
燕三郎问他：“为何安插饿鬼进城的幻景给我们看？”
“你就是吴城主口中的‘保护者’？”
“本来有此筹算，但我发明，他当个城主更合格。”汪铭直摆了摆手，“时不我待。你们击退迷藏遗民，我能够保你们如愿以偿。毕竟，拿着苍吾石找来这里的，都故意愿亟待完成，不是么？”
看他神情轻描淡写，白苓就想起绝境中见到的人骨。那都是大活人，费尽千辛万苦终究靠近传说中的垂死之境，却被面前这厮诓进绝境当中，葬身鬼腹！
燕三郎也不去管门外，只盯着他道：“你是谁？或者，另有‘你们’?”
莫说白苓一头雾水，千岁也不悦道：“喂，这是甚么意义？”
白苓听得半懂非懂，诘问一句：“为何绝地的出口不能设置在这里？”
门外的各种声响，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只余一片死寂。
“本来那些怪物就是迷藏遗民？”汪铭直喃喃道，“这可就费事了。”
他开门的行动高耸，还惊起了草丛里的两只画眉。“这里间隔桃源有多远？”
“街景啊。”白苓理所当然答了一句，而后觉悟过来，“啊你是说，我们昨晚分开城主府所走的街巷，都是假的？”
如他所料，长街和商店都不见了，外头是一片荒草横生的野地。
白苓大奇：“这能够么？”
“对，如何了？”两女几近异口同声。
白苓摸索着问：“你就是布下幻景的人？”她也见地过把戏，但能悄悄窜改环境至此的，她闻所未闻。
燕三郎定定看着他，好一会儿才问：“你是保护者。保护的是垂死之境，还是饿鬼道的界垒封印？”
这是如何回事？
白苓的目光就有些不善了：“你们为何把我们送进绝境？”
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面前的掌柜一脸莫名：“客倌您说甚么呢？外头伤害，两位最好从速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