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但是御前!她的中间另有帝后,这家伙还敢乱瞧。他是不要命了吗?
霍南君沉默了半晌,在皇后耳边又说了几句。
霍南君现在也很不测,姑母这是要让她在一干大臣面前,面圣呈言?
内里的争议愈演愈烈,各番大臣锋芒直指李意。
中护军将军冷目圆睁:“如果北魏绕开历城,由济北出境如何办?当时魏军北上,历城将腹背受敌。”
但他可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而是敢当着她的面,在御殿上杀臣子的混蛋。那滴血的长剑,和冷厉眼神,她至今想起来都冒火。
直到她大婚那年,新帝即位,李意自请去了北边领兵。才让她松了口气。
皇上坐观虎斗。中间的李道,见儿子与群臣对垒,仍稳声不言。这李道真是沉得住气。难怪厥后父亲和伯父对他的评价是,刚戾忍卼,能成大事。
霍南君好久未曾感遭到亲人的体贴,心底一暖:“姑母挂记了。我只是在听他们发言呢。”
李意回道:“就是因为北魏多次来犯,才要加强历城兵力。并且历城地居形胜,一旦二镇归并,加强驻军堡垒,将会成为北方的一座铁城。”
“皇上会的。”霍南君道:“皇上年青时,曾在青州多次与北魏交兵,他比这些驻守金陵的将军们,更体味那边。姑母您想想看,那李意还未弱冠,虽是青州刺史,但没有兵权。如果皇上没故意,如许一个年青下臣的折子,如何会被拿到朝堂上来?”
都说李意之父沉稳慎重。厥后她才晓得,李道贺怒不形于色,胸有四海之心。李意秉承了其父的城府,却比李道更加张狂霸道。
皇后又是惊,又是疑:“你能想到这些,可见当真是用了功的。不过此事群臣反对,皇上一定会准了这道折子。”
皇后这会儿却听不出她语中的情感,反倒颇感欣喜:“你今后也会成为皇后。这些朝堂政事,得替雍儿分担。你既然理顺了这里边儿的干系,那你对此事有何观点?”
霍南君道:“既然身在霍家,老是要会的。”
皇后思考着:“你也思疑这是皇上的主张?”
文穆皇后与霍南君此前低语的那番话,让她现在改了主张。
这句话,带着难言的无法。这是经历无数经验后,明白的事理。
皇后说:“你所指恰当时候,就是上月那青州都督,刚被左迁贬职?”
天子这才微微抬眼:“传。”
霍南君点点头:“我想,这李意是想通过这道折子获得皇上的承认,借此把握青州兵权。”
皇后眼中逐带惊奇:“这些日子,你莫不是用心苦读了吧?”
天子终究还是出声,倒是问向那珠帘后:“皇后有甚么定见?”
“此次召你返来,是你前日里上书的那道折子,说说你的设法。”
永宁县君,恰是霍南君的封号。
现在只是和一个将军在御前争辩政事。霍南君倒也感觉这不算甚么了。
“青州北有黄河、济河,又多池沼。不是北魏要打击的处所,每次掳掠必经历城。反观青州州府东阳,地处腹内,重兵驻守在那边,对北魏边疆反倒毫无威慑。”
不过……这件事的结局,却出人料想。终究皇上力排众议,准了李意的折子,但还是没有让他掌兵。反而把他调回了金陵,仍旧给的文职。
现在敢在天子眼皮子下,窥测阁房,也就是他敢干的事了。
霍南君想了想,昂首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想到宿世李家与霍家争锋相对,互为夙敌。几次差点搞死对方。霍南君就感觉头痛得不可。
想到阿谁今后对成为死敌的李意,这会还在吃瘪,霍南君就忍不住想笑。
“是。”李意背挺得笔挺:“历城是北方军事要地。前可直击北魏,南可援助济北、东平二郡。臣建议将青州州府,移居历城,二镇归并兼守,加强历城屯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