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克日闭门不出,恐公主无趣。我这方得了本书,便拿来送给表姐解个闷。”
因为饮了酒,会稽长公主捻起书卷的素手有些不稳妥:“《博物志》,没想到太子妃竟然喜好这些乱力乱神之说?”
“滚!都给我滚!”
晚晴很会体察人事,她明白霍南君不止是想要刺探那宫女的来源。
霍南君走上前,福了个半礼:“给公主存候。”
见到霍南君出去,会稽长公主凤眼微挑,仍旧喝酒观舞。
“甚么背景?”
“此书山川地理、飞禽走兽、神话典故皆有包含,以风骚为道学,又如何算是怪力乱神?”
她的声音带着酒后的娇媚,也带着了了的挑衅。
长公主毫不避讳,她的大丫环从速道:“公主,您醉了。奴婢扶您出来安息吧。”
实在姑母的心底应当比她更苦吧。毕竟当今武皇爱好美色,后宫嫔妃比杨子雍多太多。另有一个乱了辈分的兄嫂偶尔来给皇后存候,见面委实难堪。
霍南君不知如许的贤惠算不算好,她倒是无从批评的。
如果长公主与永宁县君分歧,主子们即便晓得,但一样没谁情愿去与皇后娘娘说听。这类吃力不奉迎的事,谁肯做。
会稽长公主的长指甲在书面上划着印记,讽笑道:“我记得,这内里有一出牛郎银河见织女的故事,太子妃这是暗射你与我皇兄么?”
“我与太子未行六礼,也无婚约。公主此言,才是无稽。”
但皇后姑母都十足忍了下来,得了个贤惠名声。
长公主面满醉态,满场舞娘们全都吓了个不清,乐声立即停下:“公主息怒。”
霍南君本身往那位子上坐,言行之间不卑不亢:“《女诫》是警示名言,合适拜读。不过这本书,却合适闲时读来,表姐可当看着玩。”
霍南君深思着,手指意味不明地敲击着大叶紫檀木的矮几。她缓缓说:“我得见见这个余氏。”
晚晴上前,答道:“回县君。奴婢去内廷所查过花名册了。确切有个余氏女子,被分到清漪苑当差。年十五,金陵人氏。”
霍南君道:“姑母只是禁了长公主的足,却没有不准旁人去看望。我那表姐被关了两日,恰是心浮气躁。想必刚好有话想跟我说呢,我们去问候一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