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湍急,但在船上已经坐了多日的他,已经风俗了这点沉浮。
“心无百姓莫为官。仕进先做人,从政先立德。这是父皇一再夸大的主旨。”
霍元献沉吟半晌,一样投以通俗眼神:“殿下幼年英才,末将愿与殿下一醉方休。只是江州距金陵山高路远,也至心但愿殿下此行,能统统顺利。”
杨子诀此话中似有深意。
以是对于二皇子,他的态度也产生了奥妙的窜改。
杨子诀最后说道:“霍将军,您是我朝的股肱之臣。当年那兵马英姿,仍让我深铭与心。此次因皇命在身,没能与将军痛饮几杯,实在可惜。今后能有机遇,定与将军再喝上一杯。至心但愿将军,不要因故缺席。”
这会儿,船舱内只要戴长玉和杨子诀私谈,以是戴长玉的话便直白起来。
“当然。一码归一码,该查的还是得查。父皇毫不容忍子虚瞒报之风。”
杨子诀点头。他在众官施礼间,走向宽头船。
唯有江州都督霍元献,远眺渭渭江水,未曾分开。
朱成简才总算放心下来。
船舱内,戴长玉携着一块令牌出去。
黄门侍郎朱成简,是一个郁郁不得志,在宦海上和稀泥,和到了四十来岁的五品官。
朱成简很会审时度势。他明白朝中看似安静的水面下,那随时能够澎湃的暗潮。
“那殿下,我们还要不要持续清查那帐本……”
但船队停靠在一座县城的渡口处后,二皇子也没有登陆。只是在船舱里用膳安息。
“那现在要如何查起?还是去豫宁郡本地勘察真相?”
即使是在船上,这间舱室也不失华贵。门内,一架木雕嵌翡翠屏风,隔开表里。转角后先是外室,设大理石大案。案上垒着书卷、宝砚。镂空的雕花窗前,挂着云罗绸的窗幔。虽是白日,窗幔也尽都放下。
众官皆昂首道:“下官谨遵圣言,必不辱皇恩。”
但明显,这并不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戴长玉道:“之前在寻阳的时候,我从船埠那的商船上传闻后,从他们手里买了一块来。本日船行一起,颠末各个渡口时,我特地留意了一番。才得以考证了。这镇国将军,不但具有着两州兵权。还通过这块小令牌,节制着全州的商道。处所官们也是天高天子远,唯他马首是瞻。真是势大根深啊。”
杨子诀接过令牌看了看:“那里来的?”
杨子诀点点头,道:“去传令吧。到就近的城镇停靠。本日略微安息,明日再走。”
他安然入眠。
霍元献道:“末将不敢居功。本年江州供盐吃紧,也有州府调配不敷全面的原因。豫宁郡的袭船案,包含我在内的多位官员,亦负有不成推辞之责。末将会向皇上上呈请罪书。”
只是各方官员脸上的神情却较着舒缓了很多,不似来时那样严厉严峻。
……
杨子诀就那么站在船前,微微侧过半面脸来。侧脸的线条勾画出不一样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