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仙桌上酒菜很多。
霍元献喝道：“没端方。这位是二皇子殿下。南瑾还不给殿下赔罪。”
霍元献并未急于言语。他的视野与杨子诀的视野在空中交汇。
霍元献哈哈一笑：“二皇子既然这么说了，末将岂敢再藏掖着。来人，去将我那坛收藏多年的新丰酒拿来。本日与二皇子痛饮。”
这位年青的皇子殿下，仿佛不好对付啊。很多官员脑中同时闪现出这个设法。
……
“哎呀！”托盘上的碟碗，随即飞出。
“素闻霍将军酒量不凡，不输给北边的胡人，本日看来公然如此。”
在场官员们仍然能感受，从这位随和举止的二皇子身上披收回的，皇族与生俱来的贵气。
稚气的童声，人未到，音先闻。
一个娇小身影闯了出去。
若不是为了他此行的目标，霍元献倒情愿跟他多喝上几杯。
杨子诀端杯笑道：“我不挑食，只挑酒。传闻霍将军酒量好，我特地来你这讨杯好酒喝。霍将军可不要藏私啊。”
霍元献这才出声道：“二皇子秉公办事。您放心，江州如有人敢停滞巡查，末将第一个将他拿下，让二皇子押送回京。”
霍元献道：“之前在外兵戈时，喝酒是为了给兵士壮胆。不像在金陵，喝酒只是图个乐。”
一听是位皇子，小女人先愣了一下。然后才被唬了一跳。
刚一见面，就差点砸了客人头面。小女人也有些呆了。
“末将只是替皇上督查两州。二皇子才是获封一地之主。”
“我此次来，一则是向霍将军请教管理处所之策，二则也是为了抨击朝上那些流言。若查证后，本地各级官员都秉公行政，那我回京后，不但照实上报，还会向父皇为江州的官员们讨一个恩赏。”杨子诀转而看向在场官员：“只不过这丑话还是得说在前头，谁若在巡查期间瞒报作假，我也会遵循律法，当场拿下了。这也是让我给父皇旨意一个交代嘛。我们捋清了思路，大师才都好办事。该巡查时巡查，该喝酒时，我请大师喝酒。我特地从金陵带了几坛好酒，等着临走那日，给诸位大人请功。”
小女人猜疑问道：“你熟谙我姐姐？”
“提及来，寻阳虽不及金陵繁华，但没有金陵那么多的端方。这份自居一隅自在，也是让人恋慕。”
小女人前提反射的将托盘背过手去：“我觉得……是姐姐……”
“爹，我传闻从金陵俄然来了人，是不是姐姐返来了……”
“本来末将是安排在驿馆设席，为二皇子和巡查团拂尘。二皇子却愿赏光驾临舍间，这一桌酒菜，府里筹办仓猝。还望二皇子包涵。”霍元献斟酒道。
杨子诀善做人，但向来不会过于谦虚。他在天下臣民面前，代表的是皇室。
霍元献道：“这是小女，不懂端方。让殿下见笑了。”
霍元献极少在家中摆宴，仅仅因为本日的客人不普通。没有伴同而来的官员，上座只要杨子诀一人。
“有霍将军这番话，看来我们很快能喝上那请功酒了。”
这一进一退，倒被门槛绊了一脚。
美酒下肚以后，话便多了起来。
“曾经我觉得管理封地，就像折子上的奏报一样简朴。但本日我看到了寻阳的水旱船埠。才知这贸易、农业、交通、税务盘根错节，实在不易。想来这一趟，对我今后管理封地受益匪浅。”
“猖獗！”霍元献喝道。
二人皆是能喝酒的人。酒过三巡以后，都没有涓滴醉意。但氛围跟着酒精的挥发，散怠下来。
杨子诀虽饮了酒，但仍然眼疾手快。手腕一转，便将劈面来的碟子稳稳接下。
霍元献深喝一口：“这管理封地，最首要的就是洞悉本地民生，因时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