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庙?去那儿干吗?想不开要削发嘛?陛下?
只因他并非先皇远亲子嗣,而是由辅政大臣推举而出的皇位担当人,处理的便是先皇膝下无子的难堪局面。
陛下为何要来这里?
能在数以百计的众侄儿中脱颖而出,手托玉玺即位大统,也并非有这六岁孩童有何过人之处,而是辅政大臣之首的李丞相一指定下的乾坤。
“咦?”
看门的和尚竟然熟知陛下似得,双手合十一拜,二话不说便请他们三人出来了寺庙。
“……这里。我仿佛来过。”
承寿寺。
“……”
“承寿寺。”
他……少公子公然来过这里。
爹爹,您看您多不值,丢官抄家发配青州,但是人家……却在春分楼和花魁卿卿我我。这等天子,她才不屑尽忠哩。
当今圣上六岁即位坐镇朝廷却无实权,秘密重权皆在先皇托孤的辅政大臣手中,这是世人皆知的事。
“如何了?还建议抖来?”掬起她的双手,他天然地仿佛他常常这么安抚她普通,搁上他的薄唇边,眯眼浅浅地吻了吻她的手背,“放心吧,我不会丢下小八的。”
就算一辈子只当个“乐不思蜀”的天子,也没甚么嘛。有人替你劳心劳力操弄国事,他乖乖喝后宫妃嫔们酒池肉林,吃吃乐乐下下蛋就好了啊。
“陛,陛下,草民只是打趣,陛下听过就当个屁放了吧。”
而面前这个仿佛全天下只要她的家伙,只是……
“……”
本来必定只是番地一名名不经传的小世子,却俄然天上掉下大馅饼,身披黄袍被从南夷属地风景迎进都城,即位九五至尊,手握天下百姓。
“小八?”
“……你,不要走得那么快,好不好……”就算总归要想起来的,就算这一刻不是实在的他,但是,奉求,不要这么快好不好,她才方才感觉他有点敬爱。
在朱八福看来,这已算是绝无独一的好运了,做人就应当满足。
“哇哇哇!你俄然那么靠近我做甚么!”她吓得发展三步,还没站稳脚根,腰肢就被他上前一步揽住,拉近怀里些许。
“俄然伸手拽着我?如何手心在冒盗汗?”
然后,那些和她之间含混的对话,神采,行动,一个也不记得。
“朕俄然想起另有个处所,本日必须去。”
要说当今圣上的亲和力,可真是前无前人后无来者,头顶上趴着一只大腹便便的波斯猫,他还能一边浅笑一边朝朱八福和李宸景挥挥手,表示他们再靠近本身些。
还未等朱八福想通透,一只臂弯横拽而来,弯上她颈脖,将她往怀里一扯,当今圣上给了她一个兄弟似的拥抱。
“不可。不是本日就没成心义。朕必然要去。”
寺钟“铛”声敲过,朱八福愣了一瞬,再抬眼看向李宸景。
该缴的缴,该收的收,该关的关,爹爹还在朝堂上被拍了几十大板,想到当时她闻声凶信时,吓得目瞪口呆,眼泪鼻涕一起流,现在……她也真算是淡定了很多,竟能和直接害了她朱家家破人亡的蠢天子一块走,哎……
“那边,有个石桌,上面有棋盘……只要六颗白子,其他满是黑子……”旧损的石桌棋盘上,纹路已经不清,但是六颗乌黑如玉的白子鲜明立在棋盘上,棋盘四周皆是黑子……
朱家满门皆是因这句话,散的散,离的离,关的关。
她……伸手拽住了少公子?
“小八?”
如果……你没有失忆,该有多好?
“……”少公子,如何还没健忘某些要不得的承诺。
“那就一起走啊。”
如果……我和你真是你假想的那样,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