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高铁林和马震海正沿着松花江向桦树屯驰驱。蓦地昂首,见桦树村的上空浓烟滚滚,一股刺鼻的烤焦味也垂垂浓烈。马震海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不好……出事啦!”他们猖獗地向村庄里跑去。
很快来到迎亲大道上,瞥见的是二十多个惨死的乡亲,另有死在轿里的浑身是血的新娘子。“娟娟,娟娟,我的娟娟哪!”他抱着新娘子的尸身,悲号着。
高铁林放心不下东大屯那边,对马震海说:“震海,你先清算好大娘的尸身,我去东大屯看看,说不定那边也遭到了一样的洗劫。”
不一会儿工夫,马老迈就被血淋淋地扔在村头的大杨树下。被日本兵赶过来的村民远远地看着他,不知他犯了甚么法,又不敢靠前去问,只要在内心冷静地为他祷告,求菩萨保佑他。是激烈的太阳光芒刺开了马老迈的双眼,他渐渐地复苏过来了,但面前的人群一片恍惚。他迎着二十几把闪光的刺刀挣扎着坐起来,不慌不忙地从腰里取出烟管,他想在临死之前美美地抽上一袋烟。
高铁林和马震海把他的尸身藏好,脱下帽子为他致哀。随后高铁林侧身看了马震海一眼,见他脸上的肌肉因气愤而痉挛着。
这时,伪科长狗颠狗颠地跑过来,在佐野政次的耳边私语了一番。佐野政次听后笑了。
唯有村民大召威弘,另有他的母亲阿崎婆和mm大召亚美笑不起来。“我们为甚么漂洋过海到那么远的处所去种地呀?”阿崎婆裹在人群里不竭地叨叨这句话。女儿大召亚美娇小的身躯依偎在她的怀里,对异地的无知使她有些惊骇,她底子没法答复母亲的发问。
一支近百人的游击队很快构造起来,按照地就在这苍苍林海。
高铁林久久望着他们消逝的背影,内心说不出是甚么滋味!
站在马老迈身边的佐野早已沉不住气了,他没有想到笨拙的支那人会有这么好的枪法,因而他踢了马老迈一脚,“快开枪,老东西!”
村庄的惨状令他们目不忍睹,被烧的屋子还在冒着烟,灰烬随风乱舞,尸身横躺竖卧,鲜血染红了大地。“爹——娘——”马震海到处叫着喊着。“震海!”高铁林跑过来,拉着他往村头走,“跟我来!”老杨树下,马震海发明了爹爹的尸身,他扑了上去,声嘶力竭地叫着。过了一会儿,跪在马老迈的尸身旁的马震海俄然想起了老娘,“我娘呢?我娘呢?”他站起家来,四周看看,在成堆的尸身里,他没发明老娘的尸身。“或许她还活着,我们去找找。”高铁林向马震海安抚道。
这时佐野政次手握钢刀冲了出去,见倒在地上的兵士疼得乱滚,便大吼一声,直奔高老爹。铁叉钢刀撞击出铮铮脆响。但只几个回合,佐野政次便一刀砍断了高老爹的一只胳膊,铁叉和断臂一起掉在了地上。“他爹——”高大娘见状,哭号着扑过来。一下抱住了佐野政次的双腿。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毫不手软,回击一刀就刺进了高大娘的心窝。“小鬼子!千刀万剐的小鬼子!”高老爹见老伴被杀,他冒死地一边爬一边伸着另一只手臂叫骂。佐野政次奸笑着把刀尖顶在了高老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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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山说:“你去哪儿?”
第二每天刚亮,高铁林将敬爱的唢呐往腰里一别,就同马震海一起下山了。一起上穿沟过坎,好不艰苦。当他们快上大道时,远远瞥见火线飞尘滚滚。他们立即躲在路旁的树丛里。不一会儿工夫,满载开辟民的卡车就从他们的面前飞奔而过,车上的开辟民撒下一起的笑声。马震海趴在草丛中,把叼在嘴里的一根草棍狠狠地吐在地上,痛骂道:“这帮狗操的,又不知到那里兼并中国人的地盘去了!”高铁林半天没有吱声,当车队的影子完整消逝,他迷惑地说:“咦?震海,我觉着他们仿佛是去了你故乡的方向啊!”“是吗?”马震海一听,瞪大眼睛看着公路的方向,“我看也像,那我们从速走,看看究竟。”说着,他们二人闪出树丛,抄巷子向桦树屯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