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音起,刘邦和张良齐齐看痴了眼。
张良亦是发笑:
汉王的营帐门口,保卫见到张良竟带了一个女子请见,先是一怔,而后略显难堪。
刘邦扬面恍然。
张良亦是瞠目。
“果然是奇策。”
“哈哈哈,这般聪明又明事理,当真是像极了智囊。若非你为秦人,寡人定会觉得你是智囊的亲妹而非义妹。”
“一个是,不要让史官在此战中记下民女半笔;另有,请大王定要允我参与此中,特别项羽伏法之时,民女必须在旁亲眼目睹。”
但见她固然打扮无缺,服饰整齐,而面上潮红犹在,可见方才在帐中定是有翻云雨的。
“民女的前提,不是大王可否应下?”
刘邦亦细心打量了面前这个白衣女子。
张良淡淡一笑。
而她所抚之曲,亦是由心而发,仿佛具有魔性普通撼人肺腑、惹人悲歌,令人听着听着,就忍不住想要落下泪来,几近难以矜持……
吕雉兴趣盎然的转向刘邦,倾耳恭听。
“大王正与那女子独处?”
他顿了一下,又问:
阿谁男人,竟真的对梁儿情深至此……
“哦?寡人与你了解多年,怎得从未传闻你另有个义妹?”
刘邦顷刻笑得短须飞扬,连连大赞:
公然,刘邦大笑:
“梁儿真乃奇女子,不但智谋过人,竟还身负如此宝贝,真是令寡人赞叹啊!”
那声音倒是笑道:
“第一次见便知我是王后……你很聪明。”
“你如此仇视项羽,莫非就不恨寡人吗?”
“多谢大王嘉奖。”
当目睹梁儿不紧不慢的将“四周楚歌”之计讲出,张良亦时不时的从旁侧应帮衬,刘邦更是大为欣喜,甚为赞成:
只听一个略显衰老的声音问道:
“恰是军务要事。”
他额头宽广,眉清目明,高鼻方腮,髯毛规整。虽已年过五旬,却仍神清气朗,仪表严肃。
只见梁儿眸光灼然,果断道:
她侧眸又问。
张良答道:
刘邦的嫡妻――王后吕雉出身不错,故而气度高雅,聪慧不凡,却也是个手腕果断、敢想敢做之人,刘邦能成大事,与她暮年的搀扶息息相干。
妇人乘着乐声行动聘婷,一步一步缓缓绕行,细细打量着在帐中心席地而坐、用心操琴的白衣女子。
只见那保卫刹时更觉难堪,满心惭愧,看都不敢再看张良一眼,便讪讪扬声向内里报导:
“你见过我?”
“纵使如此,可所谓‘四周楚歌’,便是在十万楚军核心的四周八方全都要安设操琴之人。寡人仍然担忧这些人与她相距过远,会听不到她的琴音。而噪音没法同一,歌声也就不齐,效果便也会随之减弱。”
“甚好!快些奏来!”
闻言,刘邦低垂下了眼眸,犹疑而语:
她语声淡淡,目未斜视,亦不顾保卫的禁止之意,仰首阔步,缓缓而入。
“哦?”
“大王,民女献出此计,是有两个要求的。”
“哈哈哈哈……妙!妙!智囊,想不到你这义妹小小年纪,真是才干过人啊!”
也难怪梁儿会冒险带着这张琴前来逼杀项羽,她为大秦而复仇,又何尝不是为了故去的他?……
就其名来看,这琴莫不是始皇送予她的定情之物?
张良一揖。
古色古香,所饰虽不富丽,却独占一番深沉的神韵,而它在这白衣女子灵动的十指下,所出琴音又是这般宏亮动听、沁心入脾,当真可称绝世而独立……
张良含笑一揖。
听罢,吕雉狭长乌黑的眼又是一亮,意味深长的望回梁儿,口中亦悠悠笑赞:
他实在未曾想到,张良口中所说的能献出奇策的义妹竟然是个只要十几岁的娇弱丫头,而见她眉宇间气韵幽淡,举止慎重矜持,却又不似平常少女那般青涩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