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儿一怔,勉强定了心神,跟着他举步走至鱼身之前。
“亥儿就是闲得无聊,便随便逛逛,不想竟如此之巧,赶上了恩师。”
他猎奇赵高想要如何,便一起尾随到了这桂花林里,又见其痴但是立,伤感若失,他便当即了然了他的心机。
胡亥表情极好,拂袖笑道:
“不知公子在此又是作何?”
“这是何人所为?”
“桂花……亥儿听闻桂花有'永伴才子'之意,恩师选在此处立足,可见恩师对夫人真是豪情甚深、思之若狂啊!”
永伴才子……?
“你方才但是站在那?”
他大惊,小时候在朱家巷与公子邑产生争论时,梁儿不顾性命扑在他身上替他挡刀的一幕刹时又闪现在了他的脑中。
“陛下!”
梁儿眼中水波晃晃,她实在遭到了惊吓,乃至都忘了在世人面前,是要称“陛下”的。
听胡亥又成心提起阿谁令他拒之不及、悔之不及的女人,赵高心下已然堵上了一口气,但是胡亥身份贵重,他终是要将这气硬生生吞下,忍着不成发作。
赵高敛头答道。
那弩,他实在是在失了明智之下射出的。若非他早早便站好了位置,恐怕定难及时射中。
但现在的他,再也不是彼时阿谁手无寸铁、无能有力的公子政,他已具有执掌海内万民的无上皇位,背靠大秦帝国的万里国土,就连眼下在他的手中,也还握有一架天下间制造最精美的重工机弩。
只见赵高上前,单膝跪地。
“夜深月寒,恩师怎得一人在此深山当中孤傲寥寂,但是随父皇出巡太久,思念家中娇妻了?”
当那沙鱼呲着嗜血的獠牙飞窜向赵政之时,她感觉她的天下全部都要倾斜崩塌了般,便不顾统统疾奔了畴昔。
可反观陛下……在那般危急之时,还能复苏的做出判定,不但反护了梁儿女人,更是做到了单手执重弩,极快速的射中了鲛鱼的关键。
他虽是文臣,倒是出自将门世家,加上秦军重弩还是由他兄长蒙恬亲身改进而成,他深知那重弩是轻弩的两倍重量,平凡人仅能单手执起就已经非常吃力了,更别说还要在这般惊悚的环境下敏捷端稳射中……
“陛下方才……竟单手执重弩而射鱼?……”
“哄”的一声,鲛鱼重重落于船面,世人终究如释重负,松下了一口气来。
“公然机灵过人,朕终是没有错看了你。”
这一声来的俄然,赵高不觉一惊,特别那“娇妻”二字令他感觉尤其刺耳。
“回陛下,臣曾听闻,鲛鱼虽不至于群居,却也极少落单,且此鱼较平常鱼类更加聪明。臣担忧陛下射鱼会生不测,故而提早在另一侧埋伏,以防生变。”
“政!……”
月明星稀,寂夜幽幽。
赵高答得头头是道,赵政点头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