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蛟闻言面上神采垂垂稳了下来,拿了一块米糕塞到嘴里。
梁儿看得出,成蛟是极正视此次寿宴的,自从领了命,他已经好久没有在咸阳宫里闲逛了,倒让梁儿感到有些许孤单。
“你来岁就要娶妻了,还小吗?”
“大王,公子成蛟年纪尚小,出错也在道理当中。他只是做事贫乏经历,又因稚气未脱,贫乏些耐烦罢了,如果今后多加磨练,想必然会有所作为,还望大王从宽措置。”
那人和赵姬都把成蛟的箫说成是竖笛,是因为这个期间的箫实在都是由好多根管构成的排箫,单管的洞箫方才产生,非常少见,也鲜有人用。
“大王,这是奴婢比来新揣摩出来的,您尝尝是否可心。”
梁儿站在赵政身后,远远看向席间端坐的成蛟,了解几个月了,她竟不知他是秦国远近文明的乐律神童,难怪他的箫技全部太乐都无人能及。
相较于咸阳宫的其他宫室,这碣石宫并无甚么好处,算是很平淡的一处。
梁儿手指轻拨琴弦,琴音厚重,余音亢长。
太乐一众技艺高深的舞乐伶人们皆一一登上高台,为帝太后献上经心编排的曲目。
“奴婢梁儿拜见公子。”
闻言世人皆大惊。
“嗯,好吃……”
“这里,公子可否想过,待到太后寿宴之时,伶人舞姬浩繁,不免会几次踩踏高台的每一处角落,此处若如图上所示这般修建,届时便很有能够难承重负,导致陷落,极是伤害。”
复又对着成蛟道:
“公子成蛟当初是自请主理太后寿宴的,不料却酿出如此大祸,惊扰了太后和大王。不过他虽有些急功近利,却也是出自一片孝心,若大王和太后能念在他是初犯,且年未舞勺,从轻发落,想必他今后定能更加戴德戴德,戴罪建功。”
席间一年青贵族俄然起家,满面赞叹冲动的神采,对成蛟施了一礼道:
成蛟面色惨白,满身颤栗,连滚带爬的扑倒在赵太后脚边。
他取了一块放入口中,口感软糯苦涩。
成蛟拱手领命。
11岁就晓得自改名讳以求自保,12岁又做得如此之事,对成蛟对仇敌而言,恐怕只会更加看重他吧……
另有那吕不韦……
“这个啊?是本公子着人绘制的太后寿宴上用来归纳歌舞丝乐的高台图。”
梁儿不免心中一沉。
图纸上的弊端真的是宗正和少府的绘制失误吗?亦或是有人用心为之?是要谗谄成蛟?还是要摸索他的才气?
竹泉宫的灰瓦灰墙被周遭火红的石楠树层层包裹,也是别有一番景色。
“多谢王兄,臣弟定不会让王兄绝望!”
吕不韦最是平静,站在火线批示世人如何善后。
成蛟叹道:
此时昭阳殿中坐着的除了相邦吕不韦,另有秦国的宗室贵族和主掌各内宫事件的首要官员。
“大王说这米糕好吃,让奴婢送些给公子。”
“嗯。”
梁儿余光瞥见成蛟案上的锦布,那竟是一张图纸。
赵政点了点头。
曲毕。
“梁儿说这竖笛是箫?这叫法倒是风趣。不过此笛之音也确切与箫声更近,如此看来,将它叫做箫也是不错。”
成蛟一滞,复而将图纸推至梁儿面前,直言答道:
“很香,很甜!梁儿真是心灵手巧,王兄好福分!”
一旁的华阳太后冷静看向另一边的成蛟,蹙眉感喟,又转头对身边的昌平君使了个眼色。
世人循名誉去,只见刚满十二岁的成蛟站得笔挺,一脸当真。
宫人引梁儿入了中庭的花圃,成蛟正在此处盯着一张锦布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