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仿佛也说得通。只是你与那燕太子在桥头相遇又如何解释?”
“这遵还是理,如果不想出头,只愿平生安稳,大可避开献艺,还是做个冷静无闻的宫婢;如果想要一招得宠光宗耀祖,也应在初始入宫时便尽早展露才气,引得谛视。”
梁儿暗叹,赵嘉曾做过好些年的赵太子,当年老赵王废之以立赵迁时,七国就曾传言,老赵王是被美人迷了心智,毁去了很有才气的一个太子。
她需求时候好好想一想,今后该当如何应对。
他轻浮一笑。
“奴婢的箫乃是家中祖辈传下,母亲说是当年祖辈机遇偶合得遇朱紫,才获得此箫,辈辈相传,至奴婢处已历三代。定时候算来,理应跟公子那位故交的玉箫不是同一支,或许是只是表面类似罢了。”
“小小一个职位卑贱的宫婢,不是应当恨不得有一说十,无所不消其极的往上爬吗?何故怀揣如此惊世才调,却甘心藏匿于世人当中一年之久,待到前几日才俄然初露锋芒,一鸣惊人?”
赵嘉淡笑。
当初藏起赤玉箫是为了埋没气力,现在已经展露了头角,按理说是不必再将玉箫藏着了的。
“公子,奴婢本日真的有些乏了,公子如果喜好说故事,他日奴婢细谛听来便是。”
梁儿冒充看不出他身份崇高,怯怯问道:
应当还想不到她身为秦国细作,实在并非一人。
成蛟当年的死因,除了吕不韦、楚系,实在另有全部赵国的搅局。
“公子言重了,奴婢只是想尽本分演出好歌舞罢了。”
她低下头一副娇羞的谦善状。
赵嘉走至梁儿身侧,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身上。
话至此处,他邪笑着斜睨向梁儿白净的脸,眼中肆无顾忌的闪出淫佚的光。
将笛唤做“箫”,这类叫法现在只要秦国咸阳宫才会有……
一时候,她脑中俄然又闪现了赵政孤身立于咸阳宫城楼的玄色身影。
“曾有一名故交对本公子说过,他的笛应为'箫',而那箫形同他的命。如有一日他的命没法保住,便会将那支他寸步不离的玉箫交予他此生最爱最信之人,长生相伴其摆布……不知梁儿女人对这个故事可感兴趣?”
赵嘉如果真的故意害她,定会早早便上奏赵迁,又怎会在大半夜与她提起这些?
梁儿被赵嘉看得内心发寒,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仓猝找借口脱身。
关于这些,梁儿身为女子,自是说不出口的。
他徐行走近梁儿,还是魅笑不改。
“奴婢拜见公子。奴婢眼拙,偶然冲撞公子,请公子莫怪。”
“公子生于宫中,善于宫中,也难怪会心机沉重了些。奴婢并未多想,不管做宫婢还是乐工舞姬,都只求做好本分,至于人生沉浮,并非奴婢所能掌控,统统只是顺其天然罢了。”
赵嘉将视野落在梁儿握箫的手上。
现在看来,这赵嘉虽也贪色,却果然是个心机灵敏之人,对比只识声色的赵迁,的确更适于执掌一国之政。
那人负手而立,眼神炯炯,字报名号:
“本公子外出办差两年,几日前才方才返来,就在酒宴上见到了你。想不到梁儿女人琴笛歌舞样样精通,真可谓是气质美如兰,才调馥比仙。”
“那支箫…”
“公子越说,奴婢越胡涂了,这怎得又跟故去的长安君扯上干系了?公子说的奴婢实在听不懂……太晚了,想必明日公子也有诸多政务要措置,还是早些归去安息吧。思虑太多倒霉于修身养性,公子是大王恋慕的兄长,还望公子以身材为重。”
他成心将尾音拉长,饶不足味。
那本来果断的心竟又恍忽起来,偶然间已拿出了袖袋中的赤玉短箫,置于唇边吹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