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没了兵器,左腿又受了伤,赵政阴沉着面色提剑上前,对着他又持续刺了八剑,每一剑都不致命,却剑剑都刺在筋骨,转眼竟是已将他变作了废人。
“如何了?”
“大王!方才望夷宫突入刺客上百人!臣等无用,未能将他们全数拿下……”
他不敢怠慢,赶紧细细阐发起匕首上的毒夙来。
赵政俊眉紧蹙,只能以不竭的闪躲来迟延时候。
而仅那一瞬,赵政便抓准机会摆脱了荆轲的威胁,退至距他两步以外。
“也就是说,在这五年期间,你的医术若能有所精进,便还可再为寡人延些光阴?”
“大王拔剑!”
夏无且百感交集,不由得吞了一下口水,敛头道:
但为时已晚,众禁卫已纷繁突入殿来,将他和秦舞阳一并斩杀。
“快!去叫禁卫入殿救驾!”
“臣夏无且拜见大王。”
寝殿从门口至榻边到处都是骇人的血迹,尸身已被宫人抬走,可仍然能想像到之前这里是颠末端如何狠恶又残暴的厮杀……
他不说话,夏无且亦是不敢动,还是保持着以头点地的姿式。
这一刻,不管是车上的赵政,还是车前的赵高,心中全都只要一个动机。
“甚么!”
“大王!大王饶命!大王!……”
赵政眼中已有血丝暴起,他胸膛起伏,眸中无光,声音降落:
“梁儿!……梁……”
“大王中毒尚浅,以臣目前的才气,可为大王延寿五年……”
无法间隔太远,荆轲又挪动飞速,那药囊自是没有打中。但对于全神灌输追杀赵政的荆轲而言,俄然飞来的一个不明物体倒是不偏不倚刚好让他分了神。
宫人被赵政吓破了胆,越说声音越小。
闻此,赵政顿了好久,不动,亦不语。
“回……回……回大王……梁……梁儿女人……下……下落……不明……”
众宫人不明白赵政的意义,皆懦懦的昂首,却听赵政又持续冷声道:
跟着赵政一声令下,夏无且很快便赶至了寝殿。
广袖当中,他双拳紧紧握起,可用力之下,却忽觉左手的指尖微有疼痛。
赵政面无神采,眸间幽冷,语声亦是毫无起伏。
荆轲一声闷哼便跪在了地上,却还是用了最后一分力将手中匕首飞向了赵政。
见没人吭声,赵政吼怒,竟是几近狂暴。
“寡人还能活多久?”
事已至此,大王内心却还是只惦记取梁儿女人。
荆轲摊倒在一根漆柱边,气味微小,却勾唇嘲笑:
“梁儿呢?……”
他如失了魂般,踏着一地殷红的血迹徐行走至床榻边坐下。
寝殿当中仅剩下赵政一人。
梁儿……千万不要出事!……
赵政这一问,令在场的统统人皆是惊骇万分,全都得低下头,颤抖着无人敢回话。
“你说甚么!”
赵政幽幽敛眸,复又缓缓展开,面上已尽是决然。
“夏无且,寡人中毒之事,你知,我知,毫不成有第三人晓得。你本日在冀阙及时丢出药囊,机灵有功,当赏。寡人召你前来,为的就只是要以二百金犒赏于你。除此以外,别无他事。”
在这咸阳宫中,秦王政对侍婢梁儿的情义那个不知?
夏无且满面惶恐,跪地叩首。
若那匕首当真淬有剧毒,他便会当即命绝当场。
他眸光如有似无的一暗,这上面公然有毒……
竟然敢动梁儿……寡人便不会再让你多活一日……
他身为中车府令常日虽是身配刀剑,但臣子入冀阙,一概不准照顾利器,他入冀阙之时都要依律将配剑上缴,此时他手中无剑,便也只能远远看着却使不上半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