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人却并未答复。
而梁儿心知“荆轲刺秦”的惊险,也偶然跑去冀阙拖累赵政。故此,就算再不放心,她也还是勉强承诺了下来。
忽听远处有人大喊“有刺客”,她大惊。
此时她三面是墙,无路可退,眼看着面前尸横各处,心中已然绝望顿生。
半晌,百十个黑衣人破门而入,一边与禁卫厮杀,一边直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俄然,此中一人得了空当,闪身冲至她的身边。
殿中,秦国众臣皆是敛了头暗自偷笑。
“呃……秦王说的是……那一次,太子丹的确是言行有失了……”
顷刻间,她只觉一股熟谙的兰香扑鼻,却已被那人敏捷用手帕掩住了口鼻,而那手帕之上的,竟是满满的迷药……
“罢了,已颠末端很多年,既然燕国此番诚哀告和,畴昔之事,寡人就既往不咎了。”
赵政眉舒目展,霁颜浅笑。
她眼神迷离,伸手有力的抓着那衣领处一角玄色的衣衿。
与燕丹一战,他究竟是输还是赢,就全看接下来的这半刻了。
“楚国使臣荆轲、秦舞阳拜见秦王。”
“啊……秦王莫怪,当年之事,是太子丹不明事理,胡乱为之,还请秦王不要见怪在我燕国之上。”
刺客入王宫,所要刺的都是一国之王。可现在身为秦王的赵政正在冀阙大殿,这些刺客这么大费周章的跑来空荡荡的昭阳殿做何?
梁儿瞪大了双眼,没想到刺客竟有这么多人!
两人见礼。
最后一抹认识还未消逝,梁儿就已被那人扛在了肩上。
“诺。”
“楚使免礼。”
闻此,赵政不由发笑:
可那荆轲的确是个不凡之人,竟在电光火石间已先他一步拿到了匕首,刺向他胸口的速率更是快到令人目不暇接。
“九宾之礼”非常昌大。
赵政心中不免暗嗤,这荆轲的伎俩还是太嫩了些。骗得过别人,又怎骗得过他秦王政?
荆轲应“诺”,躬身一礼,复而抬步上前,将秦舞阳手里的锦轴与本技艺中的木匣更调过来,双手持图,一步一步稳稳走向最高处的王位。
殿中世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繁惊呼“有刺客”,可王座间隔他们太远,带有佩剑的禁卫郎中常日无召又不得进殿,现在更是全都守在殿外。
赵政屏气凝神的盯着荆轲翻动锦图的手。
当来宾走近时,这些礼官则会振声高呼,高低相传,阵容严肃。
很快,图便被拉至绝顶,果见其内现出了一支匕首。
“迎——燕使荆轲、秦舞阳觐见!”
赵政本欲及时将匕首夺下。
只见这两人当中,左边一人双手托着一个木匣,其内定是桓齮的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