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点头,“可惜堂兄追杀吴芮,身不在此地,待不到再与子婴一决存亡。”
“王上...”
子婴脱口而笑,这番场景真是别样的熟谙。
“恰是,此事在王上料想当中?”杨喜稍感欣喜,如果如此,子婴一定没有后招。
“那...栾布统领?”子婴担忧栾布还在恨他。
“王上此番不该率本统领而行,若换做陈贺,陈豨,李信统领,现在尚能为王上分忧。现在...只能坐以待亡矣。”杨喜扶额感喟。
“采薇,本日鄙人便亲手诛杀子婴,为灵焚先生报仇。”
听动部下的禀报,杨喜只觉头昏目炫。子婴昔日所设之局,现在悉数为人所毁。燕地分崩离析,衡山国难以自处,当真表里无援。
杨喜不知子婴所言何事,但毕竟心中有了依托。
昭射掉尾俄然一句没出处之言,惊得尉缭再次回身。正见翟盱与昭射掉尾一左一右,已经将他围住。
还未觉悟过来的秦兵服从王命,挥师向北冲阵。
“始皇之危已过,今非昔日,王上何故强求?”尉缭叹道。
“秦王当日欲招揽彭越,是彭越偶然以死明志,此事鄙人已晓得,早已不怪秦王。诸多仇恨,仅是为蒙蔽敌军罢了。”栾布豁然一笑。
“呵...当日项羽欲取寡人道命,此番项羽不在此地,尉缭先生可否留条活路?”子婴紧盯尉缭双目,“权当念在昔日君臣之仪,可好?”
顿时的墨楚一席黑衣,脑中回想着昔日与子婴相见的一幕幕。自认子婴为人尚可,倒可做一友,可惜为了现在身边之人,毫不成留对方活路。
“此战过后,妾身有二物赠与公子。”采薇笑容忽展。
“自刎?”
“自谋,呵...”
魏军虽精,转刹时没了主将,不免方寸大乱。而此中燕兵早已等候多时,跟着秦兵冲锋,侧转阵型与其成犄角之势。
“脱手!”
“既如此,那便开战吧!!”
子婴未醉心女色,杨喜稍感欣喜,但这一点点欣喜毕竟敌不过压迫心头的危急感。
“尉缭恐非子婴敌手,速去驰援!”
“衡山王父子未至宛城便遇韩地楚兵西讨,后撤途中又闻衡山郡为吕氏侵犯,英布部下贲赫领兵追击。衡山王三面接敌,尚在南阳西逃窜,溃不成军。陈大夫与诸将于丹水困于英布得空脱身。”
数方无战之下,时候一日日随敖仓内的粮草消逝,河水以北终究呈现了尉缭雄师的身影,以及翟盱,栾布的燕地之兵。
子婴言辞锋利,尉缭老脸赤红。
“统领多虑,现在远非败时。项羽本欲讨荥阳地,听闻吴芮离衡山,转便西奔以保二战皆败之仇,王上另有机遇。”部下言道。
入营便见与疆场格格不入的婀娜女流,与红着双眼检察舆图的子婴。
子婴痛斥过后,渐而难过,“寡人昔日仅欲救秦于危亡,而后图一同九州,诸多运营今竟成空。”
“可否互助之?”采薇问道。
采薇眉头微皱并未言语。
“杀!!”
墨楚刹时眉飞色舞,喜不自胜,“只待尉缭先生一声令下,不管何物鄙人尽数收之!”
尉缭回身点头,栾布堪堪忍住杀意。
“岂能如此便宜子婴,速速受死!!”
“既然尉缭统领不欲放过秦王,秦王亦无需理睬昔日旧情!”
采薇面色无波,只是开口轻言,“如此最好。”
“栾统领!”昭射掉尾伸手拦住栾布,“此战以尉缭先生乃是主将,不得妄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吴芮不但是螳螂,还是被鱼饵引诱中计的大鱼。
只一眼,子婴便知杨喜不会信赖这番说辞。
子婴面色微动,刹时又规复淡然,“爱卿多心,并无旁事。想来是寡人前番数战皆是打动涉险而行,手握胜局反倒有些无措。便再次故入危局当中,哈,未料竟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