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乔?他已归衡山了。”吕马童笑道,“他听闻衡山国有变,便偷偷溜走。李信统领并未发觉。”
他日秦外若生变,难保这几人不会背他而去。到时候,又变得只剩秦地之臣。
“本夫人还未问王上,此番入蜀,赵姬服侍的如何啊?是否可封为王后了?”采薇笑意盈盈。
“是真的,此言乃是齐地统领陈豨奉告寡人,陈豨现在已臣服于寡人了。”子婴正色道。
召平边说边叹,子婴深感到三年间,大秦与秦臣的无法。
子婴见状,心中一慌,“夫人如何如此打扮?要去何地?”
“隐士本便是如此,只是王上高看了。”召平叹道,“世上最早的隐士乃是尧舜禹之师许由,其不当王而隐,乃是为以身作则,传天下人德道。伯夷叔齐归隐,乃是不满武王伐纣,宁肯不食周粟。厥后各种隐士,或不喜世俗,或为求得君王犒赏...所为归隐,仅是为了某些目标,这便是隐士的原貌!”
“或许是吧。”子婴笑道,“本日三位真让寡人见地到了隐士真正的模样。”
回身看去,吕马童正跪地拱手。
大战以后,吕马童有所生长,在子婴的料想当中。但他毕竟与项羽的统领干系匪浅,想到他日若交兵,子婴不知吕马童会如何决定。
“要带返来并驳诘事,但...”子婴皱眉道,“那女子是野心极大,又恃宠而骄,非是良配。”
众秦兵方才几乎忍不住笑,仓猝逃离现场。
“将士传言,王上从武关而归秦,一起杀伐甚是勇武,如何到了咸阳,反倒慌了。”采薇不解道,丹凤眼打量子婴,出了脚踝处,并未见到受伤的陈迹。
“你!”采薇重重捏着子婴的腰,拇指食指生生转了个圈。
魏辙虽隐,留书张良,尉缭虽隐,传术韩信,召平虽隐,暗助萧何...皆是不喜世俗庞大,却不甘完整知名于世。
“可...王上不觉的奇特吗?”采薇皱眉,“以张耳的名誉,即便天下不喜秦,总该有人前来才是。如何待到张耳身故,却无一人奔赴?”
“张耳死了。”
如果之前的吴芮,子婴只需犒赏召平些财帛,便可等闲前去衡山为之。
“王上,柱子上似是有字!”虫达打断子婴的思考。
子婴微作思虑,临江已灭,项羽,英布是绝对不会让他快意的,赵佗堵塞江山,心机未知。只剩下吴芮的百越众了...
“且慢!”
子婴方才还感觉吕马童聪明了,现在看来只是聪明一点。
“多谢王上!”吕马童起家,刚毅的面庞重现笑意,“王上,灵焚先生与韩大人亦是带人从废丘返来了,现在该在咸阳宫中了。”
“战略...已施。”
“当时兵变四起,终成大患,料谁皆没法想到另有一线朝气。”子婴叹道。
“两位老友,早早便归隐,天下人觉得二人与始皇反目,即便被叛军所知,亦是无妨。可老夫本为庄襄王守墓,若被叛军晓得,唯有一死。以项羽,英布,魏王豹的脾气,定会寻到老夫杀之。老夫是个俗人,为了自保,便不动姓名,跟从了陈胜。亦是晓得陈胜大事不成,想着跟从他亦是无妨。岂料当时秦兵不堪一击,竟被老夫节节破之,幸亏大秦派出了少府章邯,解了大秦临时之危,老夫才不至于背负太多骂名。”
毛乔现在是局势中最首要的人。
“寡人会厚葬常山王,吕爱卿归营吧。”子婴叮咛道。
“臣这便带人将其抓回!”吕马童起家欲动。
话刚出口,便装见采薇幽怨的目光,想收回却来不及了。
“无碍便好。寡人亲征不会有失,爱卿亦是无过。”子婴笑道,上前拍了拍吕马童的肩膀,莫名有种间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