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之能远非我等可想,而西王母当是能与之相商之凡人。昔日世人若想有求于神,恐需西王母传言,故周穆王擅名西王母,觉得天佑。”
“那日鄙人与姬韩统领曾见一人,名为须毋,此人透露非臣之气。定不会轻动连英布皆害怕的吴芮,他若叛衡山,独一此道可行。”张良解释道,“另有东南的驺氏二人,该不会同梅鋗占九江送命,恐怕又是一处乱局。”
“子房先生的意义是?”
“那些人若真的存在,看着我等便如看水中之鱼吧?”子婴喃喃道,顿生一股纤细而又不甘之情。
“嗯?”
“天然有。那非是三年,而是三百余年,名为魏晋南北朝。”子婴解释道。
“这个说来话长了。”声音略显悠哉,“你们的上古之时明智未开,我们出于美意,便想为你们运营出一条捷径——‘天下为公’,可惜被夏朝的禹粉碎了,我们公开里便给夏朝下了很多绊子,夏朝终究灭了。”
“恰是。”张良点头,“阴阳二气周转,去岁寒气渐盛,韩地之田便已有败相,五谷不熟,杂草富强。各国君主久困战事,并未发觉。今岁当是亦然,明岁寒气将至极。是时,秦,河南,陈馀之赵,齐,燕,以及匈奴所占之赵魏,均会饿殍各处,乃至...易子而食。”
“温峤但是名将,‘鬼神’之物才会入梦,尉缭先生现在无官无位,恐怕那物不会赏光。”子婴调侃道,“‘鬼神’若仍作怪,大秦恐怕复国有望,寡人还不如死了。无妨~”
“不止如此。”子婴笑道,“前有三家分晋,后有天下三分归晋,这‘冥冥’做起事来,还算有迹可循。”
陈平惶恐半晌,扶额深思,“《礼记》有言;‘夏行冬令,则雹霰伤谷,门路不通,暴兵来至。行春令,则五谷晚熟,百滕时起,其国乃饥。行秋令,则草木寥落,果实早成,民殃于疫’...先生之言,但是夏行春令?!”
“你不是来了吗?此法该是没错。”子婴驳斥,心中又惊又喜。
马蹄,木轮碾压厚雪声吱嘎作响,子婴,尉缭,韩谈率数百将士北行,终至当年吕尚垂钓处。
犀角淡而腥焦的味道直冲大脑。
“一名名将的死因!”子婴收回笑意。
“后代之国亦以魏晋为名?”尉缭皱眉问道。
“这个也简朴。商朝虽是代替了夏朝,却非是灭商,更像是禅让。”声音笑道,“吕不韦真是个怪杰,《吕氏春秋》中有言,‘汤立天子,夏民大悦,如得慈亲,朝不异位!’。以是你也能够将夏商当作一朝来看,我们岂有助商之理啊?”
双目被红色晃的微酸,心中迟疑,忽地止住双手。
人丁中,心中的神只是存在与否皆无关紧急的说辞罢了。
“成都君在大秦,陈馀当是心向大秦。”张良说道,忽地一叹,“不过他的挑选非是大事了。匈奴东进,必攻陈馀;臧荼南下,陈馀亦是他的首要攻伐目标;函谷关外,陈馀救秦,楚国亦饶不了他。韩信在招兵买马,不会插手亦不会相帮。”
西晋末,八王反叛,国力大衰,终究为匈奴人所灭。随后晋人衣冠南渡,太原温氏司徒温羡之侄,司空府右司马温峤南下江东推戴司马睿为帝,是为东晋元帝。后温峤又安定王敦,苏峻之乱,名声赫赫。朝中欲让温峤辅政,温峤并无此心,便归江州。而那怪事...便产生在归江州途中,亦是他的死因。”
子婴右手持火把,左手持犀角,遣退众将,单独一人临于河边。
“是~”
“此酒...后劲倒是怪大的。”
“莫急,一岁饥荒以后,定有大变之局。让王上放心修整一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