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鋗一声冷哼,还未等开口,便被方才还是部下的越人踢倒。
梅鋗身故,那二人虽惧却不会善罢甘休,反倒弄巧成拙。
“本日...唯有死战。”吴程咽着唾沫。
一楚兵下舟跨马,在两边雄师谛视下径直奔向周殷。手持一木匣,于周殷耳旁叮咛半晌。
周殷淡淡嘲笑,将头颅通报给摆布将士,快马行之寿春城下。
周殷完整乱了方寸,雄师压城不攻,先以气势夺民气,再以摇毋余头颅为引不战而胜,恰是为了安梅越,退驺氏。
忽成孤家寡人的梅鋗被楚军推搡而来,心存愤激,不肯正视周殷。
梅鋗咬牙切齿,却不知该如何叱骂。
漫天的秽剑射来,楚军毫不推闪,即便身插箭支,仍要顺着梯子登城,仿佛从未中箭。
寿春能守则守,万不得已之时还可出亡六城。
“记着!此人于攻城时死亡!!”周殷甩着染血长剑,怒容未消,“还不速速追杀吴程?!”
来此之前,周殷曾奉告过部下,若越人投降则不杀。此地今后由他统领,他不想埋下乱因。
“摇毋余?”周殷轻拍其肩膀,“前番交兵,项冠统领未身故是中间之福,不然本日鄙人放过统领,霸王亦不承诺。”
噗——
“前番大楚得胜倒是越人多狡计,然此番雄师压境,狡计亦仅是狡计,不值一提。”周殷挖苦道。
“何人让你杀的?!”
越人本就不是一族,只是共居一带的诸多土著杂称,只要当年的吴芮能够将这些人一统为战,梅鋗没这个才气。同繁华时无恙,磨难之时难以并肩。
“杀敌,杀敌!”
“领...领命!”
周殷成心偶然晃脱手中头颅,“将梅鋗带上来!”
方才还在城下的楚兵,略不留意间已顺着木梯来到面前。
梅鋗俄然大睁双目,胸口敞开,一把剑从背后贯穿而过,两边将士齐愣。待梅鋗尸身倒下,方才送来头颅之人呈现在周殷面前...
“统领,此地不宜久留,我军何不撤离?直往衡山国,吴芮若有力抵当,秦国亦会驰援此地。”将士谏言道。
“不成临阵怯敌!!”
吴程二人可粉饰情感,众越兵却皆知合传胡害已死了,强忍着惧意对敌,行动早已慢下太多。
“哈哈哈...”周殷点头大笑,伸手搀扶起梅鋗,“台侯现在该知当日决计抗楚之过。霸王未让台侯封王乃是别有深意,现在助楚杀入衡山活捉吴芮。”
周殷懒得再劝说,双目逼视梅鋗,本日他不承诺亦要承诺!
“是...是霸王之意。”那楚军疼痛喘气,“梅鋗掘淮水大淹楚地良田...不得不诛...”
“有何不成?”
不等摇毋余反应,厮杀中的越人丢动手中兵刃,远远退后为楚军大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