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小事。”吴芮毫不放在心上，“若无旁事，便推下吧。”
“让寡...本公子去给那人称宾？！！”子婴气上心头，脱口而出。
“可阿谁衡山王，真的能摒弃王位而不坐吗？”姬韩问道，“方才那人是在欺诈王上吧？”
“说的倒是好听，这些欺诈之言真的觉得能骗过衡山王吗？甚么悲叹衡猴子主，只是贪婪不敷，想占衡山之地！”梅鋗喝道，“衡山王本是越人，衡山之地轮不到你来觊觎！”
男人伸手指着山坡，“夫人，这山坡之景是否便为公主之命？昔日还是花开各处，不知从何开端，一片荒凉死寂。”
“老夫便为公子算上一算。”
一番厮杀重归于宁寂，寒意袭身，子婴莫名感觉本身有些像杀了几个强盗便被人赶走的猴子。
“君上，大事可成？”
吴芮小声念着，回想起昔日在鄱阳时，女儿绕膝笑玩之时，当时女儿的笑声恍忽还在耳边缭绕。
“回王上，那人说是为王上之女所作，吟诵之句引得很多城中之人泣泪。”衡山兵手捧竹简递上，“这便是旁人誊写的。”
......
不由感慨吴芮过于心善，连吕雉如此易破的谎话皆信。
“衡山王节哀。”一披发肥胖，衣上绣满梅花的青年拱手道。
“开口！”吴芮听得心烦，“衡山之地，何人想要拿去便是。二位若非是记念公主，只为谋地。一个归梅岭，一个回江陵吧！”
“此来宾他日定有大得，六四以后便是‘九五：观我生，君子无咎。象曰：观我生，观民也。’此时称宾，他日得民所推戴，有何不成？”
“算了。”吴芮叫住道，“此处山地难行，让他速来九江王殿吧，本王亦该归去了。”
毛苹心知吴芮难过，不忍再劝。
曾想过大事已毕，对其大加封赏，再图大业。到头来，倒是这般成果。
子婴沉默，思考半晌，垂垂平下心来。
“王上节哀，保重身材...”女子于心不忍道。
“哈哈哈...老夫亦是如此。”老者笑道，“公子该有大事在身，老夫便不与公子长谈，大事要紧。”
现在的南郡，固然襄阳已在手中，但不管北上，还是东出，都会有停滞。不敢动东方的衡山，北方的南阳英布亦非等闲可克。
“是啊，本公子该是为民所动。”子婴叹道，“可若已做了非是来宾所为之事又当如何？”
子婴四人重归屋子，翻开窗户见四下无人，一跃而下。
“诺！”三人应道。
“哼！你们吕家做过何事本身清楚！”梅鋗极其看不惯吕雉现在的模样，“英布为攻临江，殛毙衡猴子主，衡山王被骗故一同伐临江。当时，子婴正在攻打巴蜀，尔等为何还能插手临江一事？！”
“本夫人亦早有此意，南阳毗邻南郡，本夫人可联络衡山兵，兵出东，南，必会至英布于死地！”吕雉擦泪急道。
“否卦虽为泰卦的覆卦，但由泰变否易，只需‘城复于隍’，否若变泰则渐行。”老者正色道。
“公主...呜——”吕雉重新痛哭，泪流满面，几乎站不稳。
毛苹只觉喉咙发酸，说不出话来，翻开竹简以示吴芮。
“‘六三，观我生，进退。象曰：观我生进退，未失道也。’”老者笑道，“无道则事不成，倘若公子觉得非是无道，以进退为术，定可‘无咎’。”
“吕氏与子婴恩仇极深，只要他们能在吴芮面前相遇，吕氏之事便不成。”老者笃定道，“至于阿谁梅鋗，即便得了吴芮之地，亦是难以获得吴芮般的声望，何况一个夫差以后，一个勾践以后，本王想在越人当中弄出些动静，不难。”
“敢问先生名姓，他日必当厚报！”子婴当真道。